909
深夜, 万籁俱寂。
一道忍耐的低吟从门内传出,极轻极沉,尾音稍滞,咽回齿间。
月光满地, 树影胧胧。
万物归寂。
森鸥外站在门外, 敲了敲:“1先生, 你没事吗?”
门内没有声响,一片沉默的安静。
“1先……”
“噼里啪啦啪啦啦——”物品落地声。
“……我没事,森医生。”
森鸥外敏锐辨出, 男人的尾音低急地颤抖了一下。
“真的没事吗, 1先生?”森鸥外嘴角无声勾起弧度,好整以暇地双手插进衣兜, 背靠墙, 抬头览视夜色。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十五分钟。
“……”
从无声到有声, 隔着门板, 渐渐听到男人压抑且急促的喘息。
“1先生,”森鸥外对门内极力忍耐的人道, “今晚月色真美。”
“唔……”
“可是呀, 1先生——”
森鸥外打开门,月光洒进房间。
黑发铺满脊背的男人蜷在地面上,木头面具脱落到一旁, 床头柜的东西全掉在地上。
他弓着背, 双唇紧抿, 眼尾生红,漆黑的睫毛湿漉漉垂下,四肢难耐地磨蹭,裸露在外的洁白肌肤染上一层薄薄的粉。望过来时,雾蒙蒙的眸中泛着朦胧的水色,洁美的锁骨反射月光,仿佛兜住一泓清亮的泉。
男人克制着,面上没什么表情,落在森鸥外眼里,就是给自己上了把锁的大礼物。
那锁不堪一击,摇摇欲坠,邀请来人将它击碎。
“……”真美啊。
森鸥外呼吸一滞。上前蹲下,理开男人汗湿的长发,手掌贴上男人发烫的侧脸,对方一顿,追寻凉意,本能将脸压向手掌。
森鸥外托住,慢条斯理地摩挲。
又捧着他的脸,凑近了,缠绵吐气。
“月色再美,也没有现在的你美啊,1先生。”
他低笑一声,红眸幽暗,叼住了大礼物的耳垂。
牙齿碾磨着,不紧不慢吮吸。
怀中的身躯不受控制地一颤。
“……”
下一秒,天旋地转。
森鸥外被抵在地板上,脊背生疼,喉间扼着一只黑色手套的手。
“森、医生?”
男人膝盖顶住他小腹,语句破碎,声音喑哑得不成样子:“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森鸥外好整以暇,视喉间男人的手如无物,微微地笑了,“你牛奶里的催|情|药就是我下的,你说我想做什么呢,1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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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吧,我就说森鸥外这个狗贼!】安哥拉·曼纽道,【你还不信不信不信!】
【不对……不对。】男人道。
【什么不对?】
【药效……只是催|情|药而已,我为什么反应这么大?精神内那些源源不断涌入的不明物质我都能忍过来,为什么到了相比之下不值一提的催|情|药这里,我反而一点忍耐力也没有?】
【不对……这不对。是我高估了自己?】男人压制森鸥外,忍着体内的涌动,【在我原本的预计里,我该能轻易忍过去才对。】
安哥拉·曼纽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没道理一个能和熊搏斗的壮汉,会被一只蚂蚁绊倒。
【……是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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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流转,两人的影子一躺一坐,近半重叠。
森鸥外骤然仰身,近到与男人鼻尖相抵,迫使男人不得不松开手钳:“你说我想做什么呢——1先生?”
他又问,微笑勾起锋利的边角。
明明是下药理亏的那个,他却反客为主步步逼问,要男人亲口说出。
“……森医生,”与森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