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皇室内,御医轻轻地解下浸了血的纱布,给百里吟风和陈渊身上的伤口换了药,换上了新的纱布。
地上都是带着血的纱布。
百里吟风的额头上渗出了颗颗汗珠,脸色苍白,嘴唇上也没有血色,他忍受着疼痛,不发出一点声音。
“给王上拿一些天山雪莲的止痛膏过来。”陈渊吩咐着御医。
“是。”那御医低着头,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应答。
“不必了,那些药还是留给上战场的将士们。”百里吟风嘴唇发白,微微摇了摇头。
“王上!”陈渊担心地看着百里吟风
“本王的话不管用了吗?”百里吟风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几个字,愤怒和生气使得他的伤口更疼了。
陈渊张了张嘴,又想说什么,但是终究咽到了肚子里。
百里吟风望了望窗外,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南妃娘娘,许是这会儿已经到南阳皇宫了。”陈渊转移了话题。
他知道,王上把宫里头的好药、疗伤快的药材都给自己用了,所以他的伤才会好的这么快,而王上的伤还没有好。
北凉本就毒虫众多,药材用的多,而新种植的好药材生长的慢,疗效好的药材总是不禁用。
“王上,别的不说,南妃娘娘这医术果真是了得。”陈渊回想起那日的情形,如果不是南妃那日快速的医治,等他们回到皇宫找御医来治伤,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红袖国的人擅长蛊毒,南妃又本是医族的后人,这医术自然差不了。”百里吟风冷哼了一声。
陈渊看着王上,沉默了半晌,他知道自从王后走了之后,王上的心就紧紧地关上了。
这些年,他看着王上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神情越来越悲伤,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王上对这个世间已经没有留恋了。
王上对南妃带着偏见和先入为主的厌恶,越是厌恶就越不愿意去了解,不愿意去了解,自然就无法解除误会消除厌恶。
“王上,您说那日,南妃娘娘为何不趁乱逃走呢?”陈渊问道。
“哼,谁知道那女人为何赖在北凉不走。”
“难道她还有别的目的?”百里吟风看着窗外。
【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心思,是他没看出来的。】
陈渊扶额,他没想话题往这么个方向走啊!
“父王,您没事吧。”糯糯的小奶音,打断了百里吟风的沉思。
晚上,百里铭文来到了百里吟风的寝殿。
父王受了伤,他十分担心,但是每个人都在忙,他只能晚上过来。
虽然父王有时很凶,但是自己是父王拉扯大的。
父王不能有事啊!
看着百里铭文一脸担忧的神色,百里吟风的面色柔和了不少,他向百里铭文招了招手,“过来。”
百里铭文难得听话的走近了百里吟风。
百里铭文上下瞧着百里吟风,仔细地看看他的身上脸上的伤口是否有好转。
百里吟风将铭文抱在怀里,轻声说道:“本王没事。”
百里铭文点了点头,见父王没有什么大碍,便放下心来。
他摇了摇嘴唇,想说些什么,他有些畏惧地看着百里吟风,怕他说出来的话会惹得他父王发怒,对娘亲不利。
“父王,娘亲没有人保护,铭文担心娘亲的安全。”百里铭文说完,低下了头,不敢再看百里吟风的眼睛。
又是娘亲,百里吟风无奈地扶额。
这孩子怎么这么执拗?
这倔强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
“那天,娘亲把铭文抱在怀里,告诉铭文不要怕,以后要自己躲好。”百里铭文奶声奶气地说道,回忆着那日遭遇刺客的情形。
“娘亲的怀抱很温暖,很柔软,比父王的怀抱还舒服。”说着,百里铭文竟是笑了起来。
看着自己的儿子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