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四个姑娘,唯有七姜真正经历过人事,玉颜纵然嫁过人,可甄家二郎不能人道,她不过是伺候了三年的病榻,男女之事,反倒是年纪最小的七姜最明白。
而她与展怀迁那般恩爱甜蜜,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怀上的,这小郡主真是天真的很,为了有资格继承王府,难道打算随便找个男人来,就让自己怀上?
陈茵关切地问:“王爷若不好,郡主您远在京城,万一有什么事,如何赶得回去?”
瑜初摇头:“离家前,已是做好生离死别的打算,守住王府,是我能为父王做的最后的事。”
一时间,气氛很是低沉,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她们这些女子,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瑜初对大家所谓的请求,归结下来,求的还是太子、展怀迁还有司空府,求的还是那些手握大权的男人们。
七姜说:“要是生不出儿子呢,就一直生下去?”
瑜初恼道:“你能不能少咒我。”
可玉颜也开口:“郡主,家嫂的话不差,即便您赶得上王爷故世前生下孩子,万一是女儿呢,哪怕皇上和宗室应许在您生下小世子后,由世子继承王位,难道您就一直生下去,直到生出儿子?”
七姜说:“最好的法子,就是您自己继承王府,为什么不能有女王爷,就从您这儿开始有不好吗?”
三人齐刷刷看向七姜,怎么会有如此异想天开的话,朝廷一旦承认了女王爷,大臣们就该恐慌,下一步是不是要出一个女皇帝,他们会迅速将任何可能都扼杀在萌芽时,不,是连萌芽的土壤都不给一星半点,绝不可能。
七姜苦笑一下:“我知道,这没指望,那就再退让一步,您不当女王爷,只将王位空着,直到郡主有了儿子,或是郡主的小郡主有了儿子再继承,总之这一脉血缘只能从您这儿往下,这样成吗?”
瑜初道:“我求之不得,但宗室不会答应,更何况一代又一代谁能保证将来的事,估摸着唯一能求到的,便是我必须生下儿子。”
七姜很难过,原来堂堂郡主也不过如此,不生下儿子,她什么都不是。
“那就算不生儿子,也要争一争,凭什么?”七姜起身道,“争不到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不成吗,郡主,您连争都不争,就先舍弃自己,这还争什么?多少女人生孩子把命生没了,万一您折腾半天,生个丫头自己还死了,留下那孩子怎么活,那时候还有什么王府什么王位,您都没了。”
不只是瑜初她们三人,近一些的丫鬟嬷嬷们都听呆了,所有人都看着七姜,但这一次不惊讶也不奇怪,这些话里每一个字的无奈,身为女子都明白。
七姜冷静下来,说道:“不是诅咒您,就是替您不值,倘若贵为郡主都活成这德行,天下女子还有什么指望,还不如我家映春明白。她宁愿跟我一辈子,挣月钱养活自己和爹娘,也不愿每天做一样的事,但只是去被婆婆和男人当奴才,不就是您说的,哪能那么好命,就遇上个好男人呢?”
七姜说完,茶水也凉了,坐下猛地灌进肚子里,放下茶杯说:“郡主,我先退下了。”
再次起身要走,瑜初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你留下。”
陈茵和玉颜不免紧张,担心二人要起冲突,可瑜初松开了手,平静地说:“坐下,我喜欢听你说话。”
七姜很是淡定:“该说的都说完了,郡主,您想好了咱们再商量吧。”
“我没有资格想,眼下能不能活下去尚不可知。”瑜初说罢,转身对陈茵道,“皇嫂,烦请转达太子哥哥,请他千万提防晋王,他们谋反在即,太子弱冠礼与您的大婚,便是他们计划动手的日子。”
玉颜起身,将四周下人悉数遣散,又各处查看,以防隔墙有耳。
这一边,瑜初继续对陈茵道:“晋王势力,耗费数年在深山修建暗道,暗道四通八达,我便是从暗道上京。那些暗道还能通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