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还有不少人来往, 路边的人行道上,月光透过茂密的树叶落下斑驳陆离的亮影。
许蘩走到路边打算坐公交,摸了摸口袋, 发现没有换衣服, 身上没钱。
她没有说话, 继续往前走, 将身上少年的衣服脱下来,重新塞到陆时生手中。
她眨着黑晶晶的大眼睛, 手指比划了下,嘴吧肿了似的有些翘。
“你要去哪里?”陆时生追上去。
她甩开他的手。
“我送你回家,你身上又没钱,一直走到什么时候。”
你还好意思说!
许蘩气的身体颤栗, 像个哑巴有苦说不出。
陆时生挑高眉梢,牵住她的手说:“好了,不要生气了, 都是我的错,我跟你认错好不好, 以后我不会不经过你的允许强亲你, 你要是觉得很委屈, 干脆你把我摁在树上随便怎么玩, 嗯?”
简直不要脸到怀疑人生。
许蘩深吸口气,揉了揉脑袋, 晕沉沉的不舒服。
陆时生捏住她的下巴, 凑近看了看那整洁的贝齿, 瞳仁幽深地凝住她花瓣似的唇,粉粉糯糯的,亲上去,命都愿意丢给她。
什么时候他这么喜欢她了。
“是不是很难受,舌头又疼了吗?我给你吹吹吧。”
“啊……”不要!她扭头,往前走,身后的陆时生双手插兜,跟着她后面走过一段漆黑的小道。
回到家后,她看也没看身后的陆时生,径自爬上楼梯,走到拐角处,眼睛透过扶手往下瞄了一眼,那人掏了掏口袋,摸出包烟,修长的手指从中抽出一根,娴熟地点燃,啪嗒啪嗒地把玩着打火机,点点的星火照亮阴冷的过道。
过了个几秒钟,陆时生没有要走的意思,抵着双腿,倚靠墙壁,微微仰头,吞云吐雾。
也不知过了多久。
他的目光恢复平日的寡淡,单手抄在口袋里,笔直的身体越走越远。
许蘩从拐角处站起身,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呼出口气,没多想打开门。
“蘩姐,你回来啦,怎么这么晚啊?”刚进房门,便看见洗了澡,吹着头发的薛柔。
她嗯了一声,不多做解释,把门关上。
“搞什么啊,说话都不会说了,大半夜才回来,出去跟谁搞一起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还不是跟你那些个情哥哥鬼混!”薛柔把吹风机放在架子上,擦着发乳仔仔细细的打理自己的长发。
一想到许蘩在学校比她受欢迎,捏紧梳子柄角。
气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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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课眨眼之间就过去了。
餐厅穿梭着来来往往的学生,不时会看见几个与众不同的少年从眼前走过,发色极为惹眼的头发引得女学生纷纷侧目。
许蘩看了眼菜,一天没有开口,也不知道吃什么,舌头伤到后肿了,口中始终蔓延着铁锈腥味,胃口也没了。
阿姨看着她一直盯着红烧鱼发呆,问:“小姑娘,想吃什么,阿姨给你盛。”
她抿了抿唇,摇头,张了张嘴,发出一个软软的调子。
“啊……”
陆时生突然从身后窜出来,拿着一个小瓷碗,说:“给一碗白粥就好。”
阿姨接过后,笑:“只吃粥会不会太饿了。”
“饿不了几天。”他接过粥碗,拉住要走的人的手,不容拒绝道:“跟我一起坐那边。”
“啊……”不要。她鼓着腮,气囊囊地瞪着他,被他拉到餐厅一角。
陆时生端着餐盘坐在靠着窗户的位置,这里凉风迎面,散去身上的热气,让人颇为清爽。
许蘩大热天的脱掉了校服,身材纤细消瘦,一眼看去白白净净。
里面寸着身简单朴素的格子旧衬衫,蓬松的长发扎着个马尾,几缕发丝温顺的贴在耳边。
她一声不吭的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