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似乎有点诧异的停顿了几秒,随后嘴里不干不净地说些污言秽语。
周惹把周粥放到李望舒怀里,活动活动关节朝混混们走去。
李望舒抱着周粥,用手捂住周粥的眼睛,他感觉到团子紧紧攥着他的衣袖,安抚道:“周粥是吗?当男孩可不能学那些人,他们的心早就是被车碾过、被人践踏过的又脏又丑的雪。”
他在大家族里长大,阴沟里的老鼠见多了。这些人面对和他们不一样的人时,总会先用自尊把自己膨胀几倍,如果仍然没有办法弥补差距,嫉妒就会恼羞成怒地出场,用高高在上地语气对对方评头品足、嗤之以鼻,仿佛这样就能消除他们与对方的差距。
“终于知道小姑娘穿衣服为什么有那么多顾忌了,可恶心坏了。”周惹一脚踹倒最后一个站着的小混混,拍拍手回到周粥面前,“走,给你买水喝。”
他们拐弯来到另一条街道上,那里有个自动贩卖机,周惹快走几步,但突然愣住不动。
“怎么了?”李望舒在后面,牵着周粥往那里一看,贩卖机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直勾勾的看着他们,经过刚才的事,他自动把男人归入流氓混混一类。谁知,周惹直接直接开口叫到:
“爸。”
李望舒:!
周粥:!
男人握着刚买的水走过来,他虽然眼睛里看不出情绪,但嘴巴不停地颤抖。
周明笑文化水平低,经常被嘲笑是土豪,纵使如此,当亲儿子穿着小裙子面对面和他站着时,他脑袋里还是蹦出了个四字成语——生儿育女。
强压下心里的情绪,用颤抖的手指着旁边的车说:“先上车。”
周惹自知理亏,乖巧地坐上车。
李望舒和周粥屏住呼吸,企图在这场事故中隐身,但被周明笑不留情面地戳破:“望舒,还有那个小崽子,你们也给我上去。”
车上,三只辣妹乖巧地坐在后座,周粥坐中间,李望舒和周惹靠边。
谁也不说话,气氛有点压抑,突然,周粥打起小呼噜。
周惹眼皮一跳,这只团子向来不会读空气,他摇晃两下周粥,没把周粥摇清醒,在小呼噜声中,自己倒先困了,也闭上眼睛,头随着车晃动的幅度一点一点昏睡过去。
李望舒也闭上眼睛,他不是因为困,而是为了躲避尴尬,作为后座三个人中唯一没有睡过去的人,周明笑每次透过后视镜看向后面时,眼睛总会和他对上。
尴尬到他想逃离这个星球。
说起来,他为什么会经历这个事情?
高岭之花李望舒,一出生就在罗马,一举一动都被当成典范,理所当然的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但他讨厌别人盯着他,小学初中还好,一进入高中,他心里就有被卷入巨大齿轮的强烈感觉。李望舒有点神经质的想,该不会这个世界都在注视他。
世界变成夜幕中玻璃鱼缸,而他就是一条生活在鱼缸里的鱼,一些他看不到的东西藏在黑暗处,贴着玻璃肆意窥视着他,野心勃勃的思考什么时候把鱼缸打碎,讲他捞起来吞掉。
李家一直在找心里医生,但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
直到有一天,给李望舒提供衣服的那家牌子错把一件女式大衣送进李望舒房间。李望舒偶然穿上,惊喜地发现自己身上的注视减轻了一半。从此,他经常穿着女式大衣,李家为了他的心里健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绝不同意他身上出现裙子之类过于女性化的东西。
李望舒表面答应,但心里一直在想,如果穿上裙子,是不是那种注视感就会完全消失?
辣妹酒吧开业,李望舒没忍住,穿着偷偷买来的长裙和假发,随意在脸上抹了几笔蓝白,就进去了。
果然,在塔夫绸的掩饰下,他从注视下彻底解放。
可惜运气不太好,还是被人发现了。李望舒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