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之态,一举一动都带着那些男暗卫的粗俗。
这些日子,她日日保护苏家十二姑娘,看她小鸡啄米似得吃饭,优雅又可爱。
花露转身,跳上了树。
李万里的手顿在半空中。
缓慢收紧。
……
花露坐在树上,拿着手里的干粮,小心翼翼学着十二姑娘的样子吃了一口。
干粮太硬,根本就咬不动。
她使劲一扯,胡乱嚼了几下就吞下去了。
喉咙被划的干涩涩的疼。
花露想,她大概是一辈子也成不了十二姑娘那样的人了。
那样仙女一般的人物,哪个男人不心动呢?即使主人是个太监。
花露想起主人常常望着绣楼的方向发呆。
她想,若是主人与她说一句,说喜欢十二姑娘,她拼了命也会为他抢来的。
花露也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跟着苏家十二姑娘的。
会有人来替班,来的时候带上一些干粮什么的。
“听说今年的西瓜很不错。”
过来替班的男杀手把手里的干粮和那个斗大的西瓜递给花露。
“那个,你晚上有空吗?我想……”男杀手话还没说完,花露抱着西瓜,纵身一跃,出了苏府。
男杀手:呸,白费一个瓜!
苏府门前巷口,李万里正坐在马车内等陆横。
他青葱一样的手挑起马车帘子,往绣楼的方向看。
树影婆娑,月光倾斜,挂在树梢头。
巨大的古树将那座绣楼掩了一半。
而其实,李万里看的根本就不是绣楼。
而是那棵树上的人。
即使,他什么都看不到。
突然,车身震动,花露钻进去,身上脏兮兮的,怀里抱着个西瓜。
李万里被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
赶紧落了马车帘子。
“主人,吃西瓜。”
李万里看着面前的花露,深刻觉得自己悉心教养出来的这只杀手好像不太聪明的亚子。
“没有……”刀。
李万里的话还没说话,那边花露已经徒手掰开了西瓜。
滴滴答答的西瓜汁浸湿了马车上铺着的白狐裘。
颇有洁癖李万里:……
“主人。”
花露将手里的大半个西瓜递给李万里。
李万里垂眸,伸出手,接了。
花露欣喜的跳车走了。
李万里抬手,掀开马车帘子看了看。
天色已晚,外面空无一人,只有蝉鸣鸟叫声。
李万里深吸一口气,把脸埋进了西瓜里。
突然,马车帘子被人掀开。
陆横就看到自己一向端庄优雅,洁癖比他更甚的死太监正在啃西瓜。
不是切成指甲盖那么大的小块,用银签子慢慢戳的那种,而是一大半个帽子头啃的那种。
嗯,真是新奇。
暴君摸了摸下颚,“病了就治。”
李万里:病的最厉害的不是您吗?
……
李万里奉旨带领绣房一众绣娘赶制苏绵绵的喜服。
历经半年,宫女终于将新制好的喜服送了过来。
李万里站在屋子里,喜服挂在木施上,花费半年,用周宫内顶级的绣娘,一针一线缝制而出。
李万里可以说,整个周朝,不,整个天下,再没有比这件更漂亮的喜服了。
花露刚刚下班回来,她照例路过李万里的屋子里去给他收亵裤,然后就看到了那件喜服。
艳丽的红色,繁复的绣纹,漂亮的仿佛天上的云霞流淌,跟她身上灰黑色的夜行衣形成鲜明对比。
花露躲在窗户后面,自惭形秽的咬住唇。
李万里转身,发现她。
“好看吗?”
花露点头,然后又点头。
她使劲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