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苏绵绵依旧跟唐南笙划清界限,每天除了单调的练舞还是练舞。
花露跟在苏绵绵身边,寸步不离。
跳了一个多小时,苏绵绵体力有点吃不消了。
花露把水递给她。
粉红色的小水杯,巴掌大一个,小姑娘捧在手里,仰头喝着。
湿汗贴着青丝,露出漂亮的天鹅颈。
唐南笙坐在轮椅上,轻轻笑了。
喝吧,多喝点。
苏绵绵喝完水,又继续练舞。
动作轻柔舒缓,毫无不适。
唐南笙一脸焦躁的等着,直到梁晴虞过来宣布大家可以走了,苏绵绵依旧是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
怎么回事?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唐南笙用力拧眉,抓着轮椅的手暗暗收紧,几乎痉挛。
陆横过来接人。
今天是中秋节,舞蹈团提前放课,还送了月饼。
苏绵绵没忍住,小心翼翼拆了一个捧在手里吃。
小嘴巴鼓囊囊的沾着一点碎屑。
“这个是豆沙的。”
把咬了一半的月饼掰下来一点递到陆横嘴边,苏绵绵声音小小道:“陛下要不要尝尝?”
往常在绣楼里时,这只暴君最喜欢抢她的东西吃了。
不管是她没吃的,还是吃了一半的,或者是只剩下最后一口的,反正是不肯放过她,偏要尝一口。
陆横垂眸,低头咬上去。
男人锋利的牙齿触到苏绵绵柔软的指尖。
她下意识缩了缩,觉得指尖酥麻麻的痒。
“回家了。”
“哦哦。”
苏绵绵把那盒大月饼抱起来。
陆横单手拿过来提着,目光微微一沉,落到唐南笙身上。
坐着轮椅的唐南笙背后汗湿,表情怪异。
陆横转身,带着苏绵绵走了。
出了舞蹈团,才是下午四点。
因为是国定节假日,所以大街上人很多。
苏绵绵戴着口罩,颠颠的跟在陆横身后。沁凉的风吹过来,扬起她的裙摆。
团圆的气氛很浓。
街口的大屏幕上放着回家看看的广告。
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脚步一顿。
“苏绵绵,想回苏府看看吗?”
苏绵绵眸色一怔,她攥紧陆横的衣摆,然后小小幅度的点了点小脑袋。
什么都没准备,他们就一起去了临市苏府。
还没闭园,游客却已经慢慢少了。
男人牵着她,穿过假山流水,来到那座绣楼前。
物是人非。
经历了六百年,这座绣楼不知被修缮过多少次,如今已与之前大不一样。
苏绵绵在苏府内虽然不受宠,但毕竟是苏家亲生的孩子。
她的吃穿用度,皆是上乘。
男人带着她翻墙进去。
绣楼里有座小院子。
那里有一棵百年银杏。是苏绵绵小时候种下的。
她到死的时候也没见过它开花,结果。
如今,原本小豆苗一样银杏树要三五人合抱才堪堪抱拢。
树冠很大,小扇子一样的银杏树叶像金灿灿的锦缎,纷纷扬扬的落下来,铺满石桌、石墩子,还有这整片院子。
就像铺了一层铂金色的绸缎。
美的令人惊叹。
“给孤,跳一支舞吧。”
陆横拂开银杏叶,坐到石墩子上。
苏绵绵小心翼翼的踩着银杏叶子,站在那大片大片夺人眼球的银杏叶上,提裙,扬摆。
天色已经黯淡下来。
圆盘似得月亮,在今夜格外耀眼。
树影斑驳中,月光冷艳。
那一树金黄与明月遥遥相对,衬出皎月一般的美人。
“哎!谁在里面啊!你以为这是你家啊!”
苏绵绵: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