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绵绵永远都记得自己第一次跟那个暴君见面的时候。
他穿着玄色外袍站在绣楼的窗户下头,仰头看她。
月色冷凝。
窗下,男人双手负于后,微抬头,皮肤白皙,眉宇冷傲,姿态恣睢。
脚下是那块她刚刚咬了一口的芙蓉糕。
被无情的踩成了渣渣。
一开始,苏绵绵并不明白陆横眼神的含义,后来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然后,苏绵绵就开始了她噩梦般被宠爱的一生。
她记得他第一次翻进苏家绣楼,夜半三更,掐着她的脸,眼神阴郁,却用称赞的语气说:孤最喜欢你的眼睛。
但苏绵绵知道,那只暴君最喜欢的,是她的声音。
暴君有病,从未能长久入眠过。
只有在苏绵绵细细软软的声音中,才能睡到一个安稳觉。
“你的声音,是孤听过的,最干净的声音。”
暴君还喜欢她跳舞。
虽然她跳的不好,但只要她跳舞,他就会兴奋难耐的将她压到铺满了绸缎和白狐皮的地上,压着她胡天海地的亲。
他还喜欢嗅她的味道,说她身上带着一股女儿香。
也喜欢把玩她的脚。说她玉足天生,纤细柔媚,合该是他的东西。
他还喜欢拥着她干很多的事。
可这一切,都在她出嫁的路上戛然而止,因为那个红鸡蛋。
苏绵绵不知道暴君知道她的死讯后,会是什么表情。
她使劲闭上眼。
再睁开,眼前就是那张熟悉到令人浑身泛寒的脸。
其实一开始,苏绵绵也以为周朝暴君陆横如传闻中那般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但自从她接触后,才发现,这只暴君不仅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更是一只喜欢咬人的恶犬啊!
一言不合就杀人是常态。
一个不顺心就逮着她咬也是常态。
半夜爬她的屋子特地来咬她一口也是常态。
最变态的是霸占她的绣床,硬是要搂着她一起睡还是常态!
苏绵绵现在只要想起来,都觉得头皮发麻。
偏偏苏家人人都说她有福气,暴君宠她,爱她,给她荣华富贵。可苏绵绵却怕他怕的紧。
不过面前的男人似乎不认识她了?
难不成这个男人已经喝了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了?
苏绵绵想,现在的她应该是鬼,陆横也是鬼,既然都是鬼,大家鬼生平等,她根本就不用怕他。
“我,我一点都不怕怕怕怕怕怕你……”小姑娘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一股江南呢哝软语的味道。
奶呼呼,糯叽叽的。
唇形也十分好看,典型的樱桃小嘴,小小一点,带着唇珠,含娇欲滴。
只是可惜被那诡异的绿色唇彩给遮盖住,掩了美。
听到这软绵绵的声音,陆横的目光一瞬深沉晦暗起来。
他被这个女人挑起了兴致。
甚至开始想,这浓妆艳抹下的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少年一侧身,敛起浑身戾气,坐到了苏绵绵的课桌上。
一只大长腿点地,一只搭起来,踩在墙上,一个标准的腿咚,肌肉绷紧,把苏绵绵纤细的小身板挤到了角落。
苏绵绵吓了一跳。
她抱着一双手挤在胸前,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厉害。
“抬头。”
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
她惊慌失措的抬起脸,双眸泪盈盈的几乎哭出来。
巴掌大的小脸,只露出一双干净的眼,身形纤细娇怜,瑟瑟发抖的像只被逼到角落的小兽。
陆横双眸一眯,唇角掀起,显出一股不属于少年人的邪佞感,“哦,原来你一点都不怕怕怕怕怕怕我呀。”
苏绵绵:……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