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
叶栗并没有立刻回答麦考夫,因为她很清楚麦考夫的话意味着什么。
麦考夫一定是对她和对卢瑟都有所了解,对她的了解比对卢瑟更深,而在天平的两端也一定会更偏向于她的——这个叶栗是确定的,因为麦考夫没有理由更怜爱一个唯自己独尊的秃头不是吗。
开玩笑的。
林林总总地搞过来搞过去,最后麦考夫一定要提醒她的一点,一定是收拾掉卢瑟到底合算不合算。
这是一个老练公务员的必修技术,大英帝国的传统艺能,用投入产出比来换算,动用国家力量来针对一个……
“你必须想清楚,卢瑟在庞大的中华聚合体面前,什么都不是。”
麦考夫并不高看卢瑟:“他的在华资产可以被你轻易摆弄,只要你想,而捏住了他挣钱的途径,或者其他的,你总能等到卢瑟向你低头。”
在说这话之前,麦考夫很清楚地知道,卢瑟在大中华区的利润已经超过总利润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也或多或少跟大中华区有不可斩断的联系。
“资本没有国家,资本家是资本的人格化,更没有国家。”麦考夫说:“它们不会有尊严,它们趋炎附势,你要你愿意,发出一点信号,卢瑟就会过来亲吻你的鞋跟。”
老男人话语冰冷,态度鄙夷,没有任何对于所谓大资产阶级的尊重。一个名扬四海的商人,一个接近全球霸主统治者的参谋,此刻如同一个毫无攻击性的玩具一般,被麦考夫如此品评着。
不,并不能说是品评。
品评还需要细致的考究一下卢瑟的深刻内涵,而麦考夫看待卢瑟,并不像是了解,也并不想要这样做的模样:“想让你自己高兴,方法有很多,你偏偏要选风险最大的那个。要知道,养殖场宰杀牲畜都要趁动物不注意,因为垂死挣扎的东西,哪怕是条鱼,也能拍肿人的脸。”
他的意思很明白了,如果叶栗要弄卢瑟,那么卢瑟试图反击,也能给叶栗,或者说国家,造成一些麻烦。
“失业消息、突然撤资导致的信心下降和资产流出、股票市场……你不需要我讲更多。”麦考夫说:“你是个公务员,你还是个党员,你该把什么东西放在自己的个人畅意之上,你应该比我更清楚。Don’tbesilly,小丫头。现在这个世道,蠢是最大的恶。”
这是麦考夫罕见的狠话,在说的同时,他也在观察叶栗的表情。
叶栗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她比较茫然,像是没听懂的样子——可她不可能没听懂,这些完全就是她的老本行。
一个能从韦恩基金会扒出布鲁斯·韦恩男女关系的家伙,是不可能听不懂麦考夫这种幼儿园式直白的话语的。
她自然也是考量过的,现在这个脑残样,已经是一种态度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麦考夫。”叶栗的眼睛动了动,暖色的灯光洒下来,让她的眼睛多了丝丝温度:“你想说卢瑟出事是会损伤国家信誉的,比如俄罗斯之前,可——留着他,就一定能安生吗?”
叶栗想到了蝙蝠侠给她发来的邮件信息,视线在桌上过来又过去:“卢瑟想把手伸进我们这里已经是既定事实了,只是之前我们及时发现,成功清理了而已。他的确是资本的人格化,但他那雄心壮志的一面,我们都清楚。”
她抬眼:“英国可以容忍美国人的买办,不代表我们也可以。我们不仅仅要清理买办,还要剔除掉罪魁。留下卢瑟,相当于给他更多的机会继续舞,继续折腾——他祸害不到英国去,所以你不痛。”
“你比我当了更久的公务员,公务员有国家这个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叶栗用相同的句式回敬他:“Don’tbeevil,麦考夫。现在这个世道,坏才是最大的恶。”
“所以你们应该想一想,立场这个问题了。”
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