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真没有细说。
莫长空不知道师尊为什么要揍人，懒得问，玄元道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挨揍，不服气，两人牛头不对马嘴，连吵带闹，鸡飞狗跳，橘猫吓得爬上树，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他总算幸不辱命，完成师尊吩咐，把玄元道人送病床上去了，并帮忙把猫送还给芊芊仙子。
陆云真用粽子般手，揉了揉自己还在隐隐作痛腰，夸奖道：“干得好！”
莫长空轻轻“嗯”了一声，情绪有些低落。
陆云真大概也明白他难过之处，虽然不擅长表达感情，嘴里也不太会说，但是他这种孤僻性格人愿意把一个“朋友”放在心上，牢牢记住那么年，而且忽略某些疑点，显然对这个“朋友”比他自己想象中还要在意，不愿意失去，才不肯去怀疑。
明瑾背叛，打击了他信心。
他好不容易伸出来，碰触世界脚，又有点想缩回去了。
莫长空低声道：“师尊，我是不是不适合……”
后面话，他不知如何诉说。
陆云真怒道：“胡说八道！尽瞎想！哪有遇到人渣，就怀疑自己眼光道理？顶多是敌军伪装太狡猾，咱们老实人没发现。”
“世上好人万万千，那种垃圾不要也罢！”
“交友最重品行，品行不好就该远离，免得影响心情。”
他能和玄元道人这个王八蛋做多年朋友，就是因为玄元道人虽然又吝啬又无耻，但在大是大非上能站得住脚，品行过硬，从来不做缺德事，所以大家都愿意和他交好。而且朋友遇到事，只要找到他头上，他都愿意帮忙，就是帮忙过程中控制不住吝啬本能……经常惹出些小麻烦。
这辈子成长过程中，他也遇到很多品行低劣垃圾，只是他发现端倪时，便会及时止损，想办法远离。
莫长空却不懂这些技巧，但他有野兽般直觉，喜欢和不喜欢都是凭本能判断。遥远时光里，偶尔也会垂涎他强悍实力，献媚讨好，寻求好处修士，他很快就能识别出对方小心思，懒得搭理。
明瑾让他栽得彻底。
莫长空沮丧极了，觉得自己无法完成师尊期待。
“这事不要勉强，不喜欢就放弃，也不怎么重要，世界上性格孤僻，讨厌交际男男女女有很多，不缺你一个。”陆云真知道他烦恼，笑了起来，“我希望你交朋友，是害怕自己独占欲太强，限制住你世界，并非让你难受……所以，你交朋友最重要是让自己开心，如果会影响心情，那就不要了。”
莫长空缓缓抬起了眼，看着浑身带着阳光气息少年，再看看活在污秽和罪孽里自己，低声道：“师尊，我好像和别人不一样，不管是脑子，还是行为……”
他做事思路特别奇怪，总是与众不同。
胡绥说是妖族天性，可是世间没有别刀剑器灵，他找不到参考，无法证明胡绥判断是否正确。
“世上没有两朵一模一样花，也没有两个一模一样人，哪怕是相貌再相似双胞胎，也会有细微区别，”陆云真踮起脚，轻轻吻了吻他唇，笑着说，“我喜欢你与众不同，喜欢你奇奇怪怪思路，喜欢你肌肤冰冷温度，喜欢你带着煞气和鲜血气息。”
“我家长空不需要和别人一样。”
“我喜欢你所有样子，通通都很好。”
“你是世间独一无二。”
“……”
师尊说话声音也有点甜丝丝滋味，但是很清澈，就像一杯温度恰好蜜糖水，从唇间缓缓进入舌尖，再经过喉咙，温柔进入胃里，沁入五脏六腑，每个毛孔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