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象兵失败后,蜀军休整了约有一旬,转眼就连中秋都渡过了。西岸密林的枫叶已经染若彤云,昔日淌血的战场上也开始放出或黄或白的菊花,一时风穿两岸,尽是沁人的清香,若不是两岸军营依旧紧锣密鼓地往前线调集物资,根本不会让人联想到战事。 两军营垒因为相隔太近,都在周遭布置了极多的暗哨,斥候反而没有了发挥的余地,导致尽管近在迟尺,两军却无法打听对方的动向,进而猜测对方的意图。在这种情况下,汉军诸将极为郑重,他们知道,寂静之中,蜀军新一轮的进攻正在酝酿,酝酿的时间越久,就代表敌人爆发出的力量就越是可怖。 终于有一日清晨,天地间升起了一层朦胧的薄雾,四周没有风,极其安静,很像雪花弥漫在天地间一样。大概是因为气温忽然降下来的缘故,东岸驻防的汉军人马因为冷气不断地打喷嚏和喘气。眼目所及,白雾盖满了天地,眼力所能及的,不足半里的距离。 汉军是靠周遭暗哨发射的鸣镝箭来传递敌情的,薄雾起了没多久,东南方向就响起了尖锐的箭失破空之声,很快又有骑士向杨阜报告说:“南方发现蜀军的兵卒!” 杨阜一惊,没料到蜀军竟然不是从东面发兵,而是从南面发兵!忙问对方人数与布阵。斥候说隔得太远看不清,可能有数百骑,应该只是前锋,虽不能窥测后面的大部队,但是听地下的抖动,人数应该已然上万了,而且听江水的声音,恐怕还有水师出动! 杨阜听罢,沉吟一会,他想:看来刘范接连受挫后,已经急了眼,打算举行一场和汉军的大规模会战,眼下的形势,已经不是东岸汉军能单独应付的了。他抬头道:“大概再过半个时辰,太阳一出,薄雾就消了,他们步兵居多,结阵慢行的话应该才刚刚赶到,现在就令全军集结,而后你去向丞相报告此事!” 使者应诺,火速策马踏浮桥朝西岸大营奔去。而杨阜则再次清点武备,此时他与姜叙两营手下共有骑士七千余人,战马一万三千多匹,重铠千套,只是想要骑士完全在沙洲上施展开来,恐怕是不可能的,前几次的战事中无论两军胜负,都难以进行大规模地迂回和追歼,就是这个缘故。 杨阜召集完军队之后,以自北向南的方式列阵,他将骑士们放在侧翼,重甲基本交给了最前锋的步卒,而后守护在浮桥周遭,这是目前东岸汉营的生命线。如果浮桥摧毁,敌方水师隔断江水,整个东岸的汉军都将落入受蜀人宰割的境地。但杨阜还是放不下心,逐个检查各曲的列阵情况,又与姜叙讨论蜀军可能的列阵情形。 然而这个时候,派去的使者又从对岸跑了回来,急忙对杨阜传令道:“丞相说,他已在上游设下埋伏,将军稍作抵御,便可以羊败北上,把浮桥放给蜀人。”姜叙闻言大喜道:“看来丞相已经布置完善了,此战必胜!”杨阜知道陈冲留有后手,但此前一直保密并未说出,此时一头雾水,向姜叙问,姜叙也不答,笑道:“你且看就是了。” 待半个时辰薄雾散尽,阳光渐渐从东南方向展露,头顶上湛蓝色的天空逐渐清晰晴朗。而很快,他们也感受到了脚底下隐隐的响动,并同时看到了远处高大楼船的轮廓。 蜀人从密林中探出身影时,几乎如同蚂蚁一般,汉军看见他们浩浩荡荡地填满了东岸的所有缝隙,虽然行动极慢,人马拥挤到几乎互相依靠在了一起,但场面是极为壮观的。前面眼尖的士兵可以看见他们戴了青色的头巾,身上穿着秋装,大部分人身背弓箭。而一旁高大的楼船靠着东岸排成一条长蛇,船上帆布的露珠在阳光下闪耀着青光。而艨艟与走舸们则星散着分布在四周,提防着西岸是否有发石车存在。 当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