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草药,便是他在后山采的,也因此和人争夺最后被打落幻境,遇到桥雀才捡回一条命。
可血脉中蠢蠢欲动的魔念又萦绕在他的脑海,嘲笑似的骂他不自量力,终于被桥雀厌弃,连当个路人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剥去了献好的资格。
两种思绪对撞,陆玄的脸色一时有些难看。
不等他压下情绪,一人忽而从外过来,与他擦肩而过,抬步走入他所渴望的流丹阁,随意的询问道童:“小桥长老还在练剑吗?嗯?不在?在听那个秃头念经?!”
叶奉之顿时变了脸色,咬牙切齿的正要冲去庭院,走了两步又想起刚刚路过的人有点眼熟,便狐疑的回头多看了两眼。
不看不打紧,一细看,他霎时怒发冲冠:“好啊,之前你碰桥雀头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现在居然敢主动找到桥雀这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陆玄的表情也阴沉沉的。
之前的他情窦未开,虽吃醋桥雀贴身照料叶奉之,却没有深想、也排斥深想。
现在他和桥雀各种姿势都做过,再回忆过去,哪还看不出来这两人的感情已然越过了友人,就差戳破窗户纸公开成道侣了!
不安与嫉妒环绕心头,使得陆玄见叶奉之拔剑,鬼使神差的迎了上去。
然而他刚踏入仙途不久,虽有各种奇遇,但那些好东西都被他殷勤的送到流丹阁,没一个留下自己用。就连修炼的心法也是清虚宗的大路货,不如叶奉之的顶级与绝密,是以没打两下,他来自魔修的眼光与经验便告诉他,他撑不了多久。
陆玄的眼神沉下来,正全神贯注的寻找生路,余光里陡然瞥到不远处出现一道身影。
他太过熟悉桥雀的身体,又在几十年的厮杀中练就狡诈狠辣的性子,几乎不需多加确认,就在明悟那人的身份时想到一条毒计。
陆玄眸光闪动,趁着桥雀还未走近,倏忽靠向叶奉之。
他特意压低了声音,不让外人听见,以免有损桥雀名节:“叶大哥何必这么生气,莫不是知道你昏迷的时候,我和长老就在一旁**?”
叶奉之瞳孔一缩,剑势都凝滞了瞬。
陆玄笑意不减,反而更深了几分:“叶大哥若是因此而生气,倒是大可不必。此事都赖我,是我引诱的长老,这才与他稀里糊涂的厮混了几日……对了,他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朵,我每次不小心吻到这儿,他都眸中盈泪的将要哭出来,叶大哥日后和长老在一起时,可千万记得别碰这里,不然……”
陆玄微微一顿,意味深长道:“他受不住。”
叶奉之的眼底瞬间涌上浓郁的戾色,手中剑裹挟着滔天怒意,直指陆玄项上人头。
陆玄不闪不避,在长剑被人蓦然抵住时,还有空笑道:“长老,您是来收我抄录的门规的吗?也是,这种只有我们知晓的亲密事,旁人看了确实会闹不明白。”
桥雀瞥了他一眼,总觉得他笑容里带点恶劣,但又挑不出他话里的毛病,便淡淡道:“与门规无关,是道童找过来,说你们在门口闹事。”
他震开叶奉之的剑,淡漠的兴师问罪:“你们二人为何动手。”
陆玄一脸温顺:“是叶大哥先拔剑的,弟子也不知为何。”
叶奉之沉着脸,阴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好一会,才转向桥雀,动了动口道:“我……”
桥雀耐心的等着,等了半晌都没等到个后续,只见他一直‘我……’,便善解人意的中断了这个话题:“宗门弟子不准内斗,此次算了,下不为例。”
两个人都是碎片,手心手背都是肉,桥雀意思意思的训斥了一番,就揭过了这件事,抬步往回走。
没走一会,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
桥雀疑惑回头,看见叶奉之追上来紧盯自己,不由莫名道:“何事?”
叶奉之张了张口:“你和那个弟子是什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