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父母本是在世佛,何必灵山朝世尊——父母对子女的爱,是世界上最无私,最深沉的爱。
事实上,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有义务必须对你好。
宸嫔娘娘身边宫女被打了二十板子的消息,在整个九洲清晏里封锁得严严的。
第二天,吉灵回到天然图画里。
内屋中,碧雪和怡泉跪在她面前,脸色都是枯黄枯黄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在皇上面前,她们是畏惧,在宸嫔主子面前,她们却是羞愧。
羞愧得不行!
尤其是碧雪,整个人都抬不起头来,一直在道:“奴才是一千个、一万个糊涂了,皇上便是把奴才打死了,也是该的!”
怡泉跟着磕头,趴下去的时候,动作又牵扯到了身后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便听主子深深地叹了口气,转头问七喜:“药都给她们上了吗?”
听着主子说出来的第一句话是这个,碧雪的眼泪顿时止不住地往外冒。
她抬手就狠狠打着自己耳光,哭着道:“主子,奴才不配!奴才是个瞎了眼的,哪儿配主子对奴才这么好!”
吉灵向后仰了仰身子,靠在椅子背上,由着碧雪打了自己五六个耳光,眼见七喜上去心疼地拉住了碧雪的手,这才出声道:“还记得我以前常常对你们说的——出了天然图画,需得更加警醒,外面可不比咱们院子里吗?”
话音刚落,却听怡泉身子咕咚一栽,有点精疲力尽,撑不住了。
吉灵便让七喜喊人进来,把她给扶走,去宫女们的值房里休息了。
待得怡泉出了去,吉灵让七喜将门窗都关了,屋中只剩下七喜,碧雪和她自己主仆三人。
吉灵这才慢慢道:“这一次,这人时间紧促,只能污损本宫为皇上画的画像,几点赤丹,也是慌慌张张洒上去的。
可是碧雪——倘若昨天,你再大意一些,这人的时间再从容一些……”
吉灵慢慢抬起头,眼光盯在屋角一处幽深的角落,低声道:“若是匣子里调包成了孝懿仁皇后的画像或是先帝的画像,被红迹覆面呢?
……
咱们主仆还能像现在这样,在屋里这么说话么?”
碧雪猛然抬头,望着主子,骇得说不出话来。
吉灵抬手,慢慢摸着肚子,从上而下摩挲了几遍,才道:“这人既然是冲着我来,必然想一击而中,置我于死地不得翻身——之前毫无先兆,就是为了今日下手越狠越好。”
碧雪腿肚子都开始打哆嗦了。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之所以这天然图画能跟个世外桃源似的一般安乐,全是因为她们跟了个好主子——主子命好得宠,待她们奴才也宽厚。
打个比方来说:主子现在就像一只扬风起帆的小船,带着她们顺风顺水。
若是没注意水流下阴森的暗涌礁石,这只小船一下子倾覆了呢?
碧雪闭上眼睛,磕下头去,紧紧咬着牙,什么也没说。
日后,她必须打起一万个警醒来,绝不能让主子再遭了人算计!
这天晚上,小芬子就报来了消息:道是下午皇上议事的时候,又赏赐了主子的父亲锦绮如意和两件古玩,以示宠眷——东西虽然不贵重,却把周围人给羡慕得不行。
吉灵明白,胤禛这样对待自己的母家,就是摆明了做给那下黑手的人看:朕信任灵灵!
他要那人知道:宸嫔越是被人算计构陷,他只会越心疼越保护着宸嫔,绝不会对她生出一丝一毫的怀疑来。
在厢房里养了半个月之后,碧雪和怡泉终于算是差不多恢复了,这一次之后,碧雪说话做事都沉稳了不少,再不像从前那种活泼跳脱了。
怡泉就更别说了——每每想到万寿节的那件事,尤其是皇上说的“想留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