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子”的音,便转头对七喜吩咐道:“去北厢房,把那对碧色的荷叶花瓶拿来,仔细包好了,装在原来的锦盒里,给谦嫔娘娘带上。”
谦嫔本以为她多半会推拒,心里正是惴惴,不料吉灵已经让人去准备回礼了——既然准备回礼,自然是愿意收了。
她给了她面子,收了礼物,还给她尊重,准备了回礼,真真是没话说了。
谦嫔心中高兴,嫉妒之意也淡了几分,展颜满面欢笑道:“多谢宸嫔姐姐。”
这边,七喜得了吉灵吩咐,心中却是犯难了一下——那花瓶赏赐时一共来了七对,每对大小造型都微有不同,其中三对都是碧色。
那主子说“把那对碧色的荷叶花瓶拿来”——到底指的是哪对?
她疑问都到了嘴边,想到吉灵之前嘱咐的“凡事不可张扬”,便把话咽了下去。
喊着小洋子陪着进了北厢房,七喜瞧着架上那几对花瓶,又想着那天在正大光明西配殿,谦嫔和李贵人、马常在三人凑在一起嚼舌根子,说吉灵“生不出个一儿半女”的刻薄话,不由得心里憋气得很。
她指着高处,让小洋子小心地将花瓶搬下来了,然后紧锁眉头,对比了好一会儿,认认真真捡了那三对中最普通的一对,装进了锦盒里。
七喜从北厢房出来,走到前厅时,便隐隐听得谦嫔在正厅中对着自家主子喁喁细语,似是在解释、又像是尴尬地在赔罪。
她细细一听,谦嫔说的可不就是那天的事情嘛!
谦嫔还在解释着,就被外间的唱报给打断了,原来是熹嫔娘娘和懋嫔娘娘过来了。
熹嫔从牡丹台过来,距离吉灵这儿很近,所以反而出门出得迟。
懋嫔则是因为要从后湖的北面绕过来,她出门不多,结果半路上走了条小道,反而有点绕着了,就把时间给耽搁了。
这样一来,两个人正好在天然图画的院门口遇上了。
待得吉灵迎出来,就见懋嫔与熹嫔身后都带着小太监,手里捧着的礼盒也是不少。
懋嫔见她一出来,就上前来与她行了同礼,又笑道:“我与吉妹妹同居一宫,情分一场,以后回了紫禁城,妹妹必定是要另做一宫主位了,想想不能与妹妹再有缘在一起,真是令我舍不得!”
吉灵就注意到——懋嫔对她说话,已经不再“本宫”来,“本宫”去的了。
熹嫔上前来,与吉灵双手相碰,行了同礼,这才抬手示意身后小太监将礼盒送上,又有奴才打开展示给吉灵看,原来内中多是孕妇适用的珍贵滋补食材,无一样不实用。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吉灵,缓声道:“宸嫔妹妹,这是我的一片心意,希望妹妹安心养胎,万事顺遂,心想事成。”
待得众人都到了正厅里坐下后,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这般直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众人才纷纷告辞。
她们前脚走远,后脚张贵人就来了——她带了自己亲手做的小被子拿给吉灵。
“我看她们都在,就等一等,等她们走了我再进来……这是我给宸嫔姐姐的孩子准备的!”张贵人一边给吉灵解释,一边下意识地眨着眼睛。
她两只眼睛跟小兔子一样,有点红红的,吉灵一看就猜到她是熬夜了。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一边伸手检查着那被子上的线头,一边絮絮道:“还有好几件小衣服,花色我都想好了,做出来必定好看!只是消息来得太快,昨儿皇上又在这儿,我不便过来瞧宸嫔姐姐,就缝了这张小被子。“
吉灵听她说话间,口口声声那个称呼自己“宸嫔姐姐”,心里有点酸酸的,不由得握住她手道:“生煎,咱们和从前一样,你还是喊我吉姐姐。”
张贵人抿着嘴唇,微微歪了头瞧着她,又抬起另一只手,双手包住吉灵的手,一咧嘴,笑了。
主子们在屋里说话,奴才们也在外面闲聊。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