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 姜娆问道:“表哥,谁是内贼?”
晏安薄唇轻启,“祁信。”
姜娆不动声色,没有显得太惊讶, “表哥, 我做的那个梦,梦中石大人他们说,你是因着陈邵残余部下而中毒箭的。不知为何,我却有些怀疑这个解释。”
姜娆神情严肃, “ 半夏悲这味奇毒并不常见,寻常人难以得到。今日祁信落网, 难保他暗中有什么举动,表哥需小心提防。”
晏安颌首, 应了一声好。
捉到陈邵的结拜兄弟史斌后,史斌受不住刑,早早的便将祁信供出来了。
听到祁信是内贼的消息后, 晏安并不意外, 他一直暗中提防着祁信, 派人注意着祁信的一举一动。
晏安第一时间下令捉拿祁信,不费吹灰之力, 在祁信来不及逃跑之前, 将他捉拿归案。
纵祁信心有不甘, 然对上晏安, 不占丝毫上风, 只能束手就擒。
石崇怒视着祁信,“ 你身为侯爷,竟然与逆贼苟.合,若不是晏大人早有提防,陈邵老贼必会逃之夭夭、苟延残喘,这么多将士的牺牲也将付之一空,你就是千古罪人。”
祁信不在意的一笑,“我做了那么多坏事,不差多这一件。”
石崇怒道:“ 你这条狗命没了便罢,可你整个淮阴侯府上下几百人都要为你陪葬。”
祁信联合逆贼泄露军情,按照律法,祁信的家眷需砍头示众,府上的小厮流放,侍女充入军中为妓。
祁信声音阴冷,带着莫名的笑,“你这话说的不对,那些女人会先死在我前面。”
等看到姜娆和晏安的出现,祁信盯着姜娆看了几眼,故意激怒着晏安,“临死前还能见美人最后一面,也是值了。”
晏安眉眼冷峻,掀起锦袍,一脚踹在祁信左膝,祁信吃痛跪在地上。
晏安声音清冷,含着隐厉,“若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什么胡言乱语,在你没命之前,我先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
“来人,将他押下去,看好他。”
祁信阴鸷的瞪着晏安,蓦然露出一个莫测的笑,“晏大人这就生气了?”
祁信走到晏安身旁,压低声音,不知对晏安说了些什么。
姜娆注意到晏安的眸色越发的幽凉,眉宇间的冷冽似山巅皑皑白雪,带着化不透的寒意。
与晏安说了几番话后,祁信突然提高声调,他的笑意邪气又嚣张,冲着晏安道:“你现在是不是想杀了本侯?来,杀了本侯,动手啊!”
姜娆注意着晏安的神色,虽她不知祁信到底对晏安说了什么话,但很明显,祁信在故意激怒晏安。
并没有如祁信预料之中的那样,晏安神情不见一丝按耐不住的戾气。
晏安清冷的出声,“将他押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给他送吃的,任何人不许与他接触。”
没有成功激怒晏安,祁信觉得索然无味,他语气带着些嘲讽,“ 这么能忍啊!你还是男人吗?”
他气焰嚣张,“本侯就知道晏安你不敢动手。也是,虽然本侯是戴罪之身,可陛下一日不下令,本侯就还是淮阴侯。若本侯没了命,陛下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你晏安。”
祁信露出冷笑,趾高气扬的转身离去。
然,还没走几步,他的膝盖突然传来一阵蚀骨的痛。
祁信低头一看,一只箭矢深深刺进他的左膝,难以忍受的痛楚很快从他的膝盖传到四肢百骸。
祁信何曾受过这种痛楚,他咬牙勉强硬撑着转过身,脸色因痛楚而变得苍白,咬牙切齿的怒视着晏安,“你竟敢真的对本侯动手?”
晏安讥讽一笑,“ 我确实不能杀了你,毕竟还要留着你的狗命等圣上裁决。不过中了箭伤而已,要不了你的狗命。”
晏安语气中带着威严凌厉,“ 不用找大夫来为他医治,淮阴侯提前尝一尝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