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喝了三碗忘情水,这忆情汤估计也是要多喝些才会管用。”
郁桓点了点头,然后舀了勺忆情汤,轻轻尝了一下温度。
下一刻,郁桓眉头一皱,手中的勺子掉到了桌边上,他身子一歪,昏在阮秋平的怀里。
阮秋平慌慌张张地扶住郁桓,愣愣得看向桌面上那碗几乎没被动过的忆情汤。
三碗忘情水才能消掉的记忆,到底需要多少忆情汤才能补回。
……也许,只需要一滴。
阮秋平将郁桓扶到床上,然后将那个喝了忆情汤后半个小时便醒来的帖子,翻来覆去看了五六遍。
可半个小时之后,郁桓没有醒。
阮秋平觉得郁桓好歹是吉神,即便封闭了气运也不会比普通人差太多,也许第二天便会醒了。
可第二天,郁桓还是没有醒。
不过好在,他身上并未发高烧。
阮秋平叫来了药仙,药仙说他体脉正常,身体无碍,只是那段的记忆对他来说过于重要,因此他才需要时间来消化。
婚礼当天,郁桓仍是没有醒。
婚礼被暂且推迟,郁家先带着阮秋平在礼神那里与郁桓入了婚籍。
阮秋平在学院请了无限期的假,景阳和辰海转到了司姻专业,学院迎来了新的助教。
天界开始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郁桓依旧没有醒。
阮秋平给青耕鸟喂了食,用法术扫了山洞前的雪,然后在床边的火炉旁生了火,让整个山洞都变得暖洋洋的。
做完这一切后,他就躺到郁桓身边,抱着他的胳膊睡了。
此时距离郁桓昏迷,已过去了七十九天。
郁桓刚开始昏迷的那几天,阮秋平心里十分焦急,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守在郁桓床边寸步不离,几乎是日日盼望着郁桓赶紧醒来,着实称得上是心焦难耐。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郁桓在凡间历劫时,一等便是一年,而他现在,不过也才等了郁桓几十天。
反正郁桓是迟早都会醒的。
想到这儿,他心里也慢慢地安宁了下来,仿佛终于体会到了几分郁桓当时等待他的心情——短暂的心急,漫长的期待。
不过除夕日来临之前,阮秋平还是离开了这个山洞。
天界原本是不过节的,只是几万年前一众老神仙们忽然觉得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单调乏味,没有盼头,便将人间的春节给端了上来,为仙人们漫长的人生中当作调味。
只是这节日过了上万年,也渐渐隆重了起来,成了整个天庭上独一无二的大日子。
每家每户到了春节这两天都会喜气洋洋,象征性地挂上大红灯笼,放两声鞭炮,有兴致的,还要抓上几只年兽来玩玩。
唯独阮秋平例外。
也许是因为除夕是辞旧迎新的日子,不管是人间还是天庭,都下意识地要把往年里的所有晦气与不祥全部扔下去,所以这日里阮秋平身上的霉运反而是一年中最旺盛的时刻。
以免将这过分的晦气传染到高高兴兴迎接春节的家人们身上,这一天他通常都会选择一个人在后山待着。
今年也是如此,不过要避的人也多了一个郁桓。
阮秋平将一块儿雪地清理干净,铺上了些杂草,躺在上面消磨时间。
郁桓已经昏迷了八十天了,还是没有什么要醒来的征兆,不过阮秋平昨日里听药仙说,昏迷的人若是闻到了血云梅的香气,便会做好梦。
阮秋平准备明天天一亮,便到断擎山上摘雪云梅。
不过今天还是算了。
就今天他的烂运气,要是敢去断擎山,估计刚爬上去就要失足坠落。
“咯吱——”
耳边传来厚重的雪地被四脚兽压过的声音。
阮秋平叹了一口气,有些不耐烦地拿起旁边备好的小石子,击退那只正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