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喋走了没一段路,身后就响起一声喇叭声。
闻梁慢吞吞的开着车到她旁边,摇下车窗:“上车。”
陈喋没理。
闻梁催她:“快点。”
“你不是都听见王云熙说的了吗?”陈喋不耐烦,“要是被拍到又说我有什么背后靠山。”
“你要是愿意我就是你背后靠山。”闻梁说。
陈喋很快说:“我不愿意。”
车没再跟上来了,陈喋没回头看,继续往酒店方向走。
紧接着便是嘟嘟两声锁上车门的声音,脚步声靠近,闻梁走到她旁边。
他没说话。
陈喋也不说,目不斜视走路。
她不确定闻梁这几次三番的找她到底是要干嘛,也不喜欢把关系弄的暧昧不清、不明不白,但她问不出口。
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问。
陈喋尽量去忽视旁边还站着个人,心里默背着明天拍摄内容的台词。
身侧咔哒一声轻响,闻梁点了支烟,就这么走在她旁边,一直到酒店。
陈喋正刷卡进门,门刚一开,闻梁就从后面径自走进去。
“诶——”陈喋轻呼一声,紧跟着进去,“你进来干嘛。”
闻梁把未熄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随即门铃又响了:“您好,客房服务,您点的晚餐。”
陈喋只好再过去开门,外面侍从推着餐车,上面是精致的西餐。
陈喋扫了眼,轻蹙眉:“我没有点过餐啊。”
屋里的闻梁说:“我点的。”
侍从确定了的确是这间房订的餐便把推车推进去,陈喋轻叹了口气,跟着进屋,站在一旁看着侍从把餐盘一一摆到桌上,然后颔首留下一句“请慢用”便走出去。
闻梁把一副碗筷摆到对面,抬腿勾了把椅子过来,示意她坐。
陈喋走过去坐下。
“过几天我有事。”闻梁平静说,“都不会在这。”
这话听着别扭,也是陌生的。
就算是从前闻梁也从来没跟她交代过他的行程。
一般都是她主动问或者朱奇聪来通知她。
陈喋拿叉子的手一顿,侧头看他:“闻梁。”
“嗯?”
“你到底想干嘛?”
闻梁也看过来,静了两秒:“我想干嘛你不知道吗?”
陈喋咬唇,低下头看着碗。
她哪知道他想干嘛。
一直以来闻梁都太自我了,陈喋很多时候都不确定或是不知道他想干嘛。
他来找她,是仅仅因为在一起久了习惯了,没了那只猫咪觉得不舒适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可那“别的什么”陈喋都不敢想。
她被闻梁带回家的这六年来,已经数不清多少次自己自作多情地想——他好像真的是有一点喜欢我的,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可要不了多久,闻梁就会亲手打破她的幻想。
就像狼来了的故事,牧羊童说了三次谎话村民就不再相信他了,陈喋自欺欺人的次数多了她也不再敢这样去想了。
越是想,失望就越大,像是滚雪球一般。
从16岁开始的年少时期的爱意,占据她青春期所有的少女心事,她仰慕、她倾慕,她渴望、她热忱。
这是刻骨铭心再也难以磨灭的。
是愿意把一颗鲜活的滚烫的心脏剖出来送给他的真挚。
可雪球越滚越大,积累到一定程度打在她身上,是能够将她吞没的。
所以到后来陈喋就渐渐收敛了对闻梁的爱意,在外人眼里,他们之间大概就是一个普通的金主和金丝雀的故事。
到现在,陈喋宁愿真就跟他不要再有瓜葛了。
陈喋低着头,戳了戳意面,托腮说:“我怎么会知道你想的。”
“回来吧。”闻梁说。
陈喋的心脏,避无可避的,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