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又是不速之客,看来她不把方子抄出来,这些人不会罢休。不,实在不想给。
惹不起,躲得起。刘美心迅速收拾两件衣服,见屋外没人时,悄悄过逃到对面去,上二楼。敲刘妈家的门。
秋芳开门,睡眼惺忪,见是美心有些意外,连忙让她进来。
“我就是想睡个好觉。”美心很委屈地。
客厅里,秋芳忙着给美心倒茶。
“要不报警吧。”秋芳帮美心分析。在她看来,这些人是谋财害命。
“不用!”美心说,“我躲两天就行。”
秋芳不解,“好端端地,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美心解释,“地痞流氓,见我一个人在家,想偷东西。”实在是难言之隐。
秋芳说:“放炮声我也听到,还感到奇怪,不过这么不作为,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老六呢?她现在都不回来?我给她打个电话。”
“别打!”美心连忙制止,“秋芳,你要是还念在我是你的长辈,就让我住几天,我睡沙发。”
“美心姨,不是这个意思。”秋芳解释,“正经有房间,你住多久都行。”刘妈懵懵懂懂从里屋摸出来。见美心来,这回认人,一个劲叫小美。美心上前抱住她,先哭起来。刘妈被情绪感染,也孩子般哭出声。两个老人哭作一团。一个有心,一个无意。
秋芳连忙劝,“行啦,早点睡吧。阿姨,你跟我妈睡一张床。”说罢便急忙收拾床铺,被子。美心果然在刘妈家凑合了一夜,平安无事。
次日,张秋芳偷偷给老六打了个电话。她并不知道何家的诸多变故,以为美心还是归家喜赡养。谁料电话打过去,秋芳简单把前后情况说了,家喜却来一句,“知道了。”没下文。秋芳不解,当她跟美心又闹了矛盾。结果到晚上,鞭炮又在刘妈家阳台炸响。美心没事,吓得刘妈情绪失控,一个劲说日本鬼子来了,要从楼下跳下去逃生。
“妈!你先回来!过来,别动妈。”秋芳已面无人色。刘妈骑在阳台上,随时可能坠楼。美心也慌了神,“刘姐,日本鬼子在楼下!跳下去是自投罗网,快到沙家浜来。”
刘妈糊涂了,虽然痴呆,但还记得沙家浜,“你是谁?哪里是沙家浜?”
美心急中生智,“我是阿庆嫂,你下来,我带你去沙家浜。”
刘妈乖乖下来,扑到美心怀中。投靠阿庆嫂。
秋芳大吐一口气,心才放下来。
不对,肯定不对。美心跑到哪,鞭炮就炸到哪。她到底得罪了谁。张秋芳让丽侠把刘妈先接到汤家暂住。
得空,秋芳坐下来,对美心,耐心地,“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是借了高利贷。”
“没有。”美心垂头。她累。身累,心更累。又改口,“是有债,女儿债……”
秋芳不懂她的意思。
“有纸笔么?”美心问。秋芳一时没理解,美心又说了一遍。秋芳真找来纸笔,美心弯腰在小茶几上迅速写着。写完,对折,挣扎起身。秋芳问:“姨,这是去哪?”
美心道:“我也没力气了。有劳你,把这张纸,放到我家前门的铁皮信箱里,就都安生了。”秋芳领命,照办。
当晚,果然相安。第三天,美心要回家住。秋芳见她脸色煞白,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又给她量血压。一切正常。
“要不要叫人回来?”秋芳担忧地。
美心摆摆手,“不用,一个我都不想见。”
“老六怎么回事。”秋芳问。
“别跟我提她!”美心突然大叫,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亏得秋芳是个医生,施救及时。又带到医院,没查出什么毛病,醒来就一切正常。秋芳怀疑是血缺氧。丽侠却说:“急火攻心。”又把秋芳交到一边,“大嫂,得赶紧通知何家人,好人不能做,到时候赖到我们头上,扯都扯不清。”秋芳一面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