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发也没意思,我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起码有半年是亏的。”又翻翻,“张秋林?”
欧阳也来看。家艺又看身份证号,是本人没错。
“刘妈家那个张秋林?”家艺感到奇怪。
国庆路十字路口,路南,靠东,几辆小卡车停在那,秋林挨个看,到中间那辆停住脚步。敲敲车窗,司机偏头,却是方涛。
秋林拉开车门上去。方涛怕伙计们看到,又问,连忙启动车子,一路朝东开。
“你就不怕我再给你几拳?”方涛说。
“此一时彼一时。”秋林并不慌张,“就算过去有什么,都过去了,现在是救人要紧。”
紧急刹车,停在六里站十字路口东侧。曾经,方涛在这里勇斗歹徒。“你有办法?”方涛着急地。
“首先,我得向你道歉,为我之前的鲁莽。”秋林绅士地。
“快说什么办法?!”
“我有同学在检察系统,正托他了解这件事,”秋林掏出一支烟,方涛拿打火机帮他点了,秋林回到国内才学会抽烟,“目前的况是,他们行长十之**是有问题的,几个副手,包括家欢,可能有胁从犯罪的嫌疑。”
“什么时候能出来?什么时候家属能去探视?”
秋林说:“这个还说不清,不过现在家欢的律师能有限,我想从合肥重新请一位,这个人一直打这方面的官司,而且在系统里也有些路子。”
方涛不假思索,“请,费用我出,你报给我就行。”
秋林嘿嘿一笑,“老哥,别提钱行不行。此前对你们的生活造成困扰,我也想找个机会补偿。”
方涛示威性地,“你小子别想歪点子。”
秋林笑笑,“如果是那样,我干吗来找你?”
方涛说:“都简单点。”
“简单点,”秋林苦笑,“都这个年纪了,再复杂,真累死了。”
方涛叼一根烟在嘴上。
秋林继续说:“其实过去我对家欢是真的。”
“你!”方涛又把烟拿下来。拳头握起。
“后来我发现,你已经先入为主,而且在家欢的心上刻了那么深的印记,我没有机会,只能退出,去抓住属于自己的幸福。”秋林感慨。
“你这么说对你复婚的太太不公平。”
秋林笑笑,“有什么不公平,她绕了一圈,我也绕了一圈,后来发现还是元配最舒服、最自在。我们这个年纪,少折腾。”说到这,秋林嗨了一声,“跟你说这些干吗!往回开。”
“在淮南待几天?”
“明天回合肥,然后回上海。”
“晚上一起喝一杯。”方涛邀请。
“没问题。”秋林爽快地。
老太太去世,年似乎也没了年味。家丽两口子本来就省,为小冬,为将来。这一年更是一切从简,没了精神头,连咸肉、香肠都没做。美心做酱菜已经耗尽精神,没体力再腌荤菜,她也不想花这个钱。但家丽不做,她就有些不满。
家喜来,美心偷偷跟她嘀咕,“老的一走,我就不是人了?”她想让老六搬过来,但又不能明说,这种事,得老六自己提。家喜也上道,笑呵呵地:“妈,小曼马上要上小学,家门口就一个五小,我看,还不如找找人,把户口迁到家里来,这样能上淮师附小。淮师附小教学质量好些。”
美心乜斜着眼,“你大姐能愿意?”
家喜道:“有什么不愿意的,皇帝还轮流做呢,小冬读书的时候,她一大家子来家里住,谁也没说什么,现在小冬马上都参加工作了,还霸着?他读书要用房,小曼读书也要用房,怎么不能让一让?难道这房子谁规定只许外孙用,不许外孙女用?”家喜对男孩女孩的平等问题,尤其敏感。“妈,我们住进来,你没意见吧?”家喜最后问。
美心故作洒脱,“都一样,都是女儿,对我来说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