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撒汤。”
“你这孩子怎么迷到哪是哪!”
嘴上坚硬。但面对女儿,美心的心依旧柔软。老五要吃撒汤,她的鸽子汤派上了用场。小冬摔跤,需要滋补,家丽送了鸽子来。美心熬成一锅汤。勾兑淀粉,给老五拿鸡蛋冲了一碗。小玲连碗底子都舔得干干净净。
“妈你去开饭店得了。”小玲不吝赞美。
美心道:“开个酱菜摊子,已经累死了。”
“妈,要不我搬回来住吧。”小玲说。
“不行!”美心第二次发火。
里屋,老太太醒了,叫美心。美心一边应着,一边指着小玲,“你给我回去,前头姐姐们哪个像你这样?你就是差心眼,讲话做事不过脑子,嫁人了明白吗?”
“不明白。”小玲撅着嘴。
正说着,张秋芳已经带着振民上门接人了。
“回去吧!”美心低喝。
在人民医院住了有日子。待家文病情稳定,卫国找人,把她转到卫校住院部,一来好照料,二来他也该正常上班,挣钱。卫校离机床厂不远。三姐春华也能时不时过来照看照看。春荣的学校离卫校虽然有一段距离,但她看在弟弟的面子上,偶尔也来。
家文也明白,人在人情在,陈老太太不在了,大伯哥和大嫂自然更躲得远远的。两个姑姐来帮忙,也是因为卫国。有卫国在,家文感到很安心。
这日,家丽来看家文,带来一个消息。老四准备结婚了。
家文问:“还是那个?”
家丽笑道:“粮食局车队的。”
“离婚原因查了么?”
“女方不能生,后来跟人跑到南方去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家文感叹。又说:“婚礼我可能去不了,让卫国代表我吧。”家丽让她好好养病,杂七杂八的事不用管,有什么,自然会跟卫国商量。
“我这病,也不知道能好不能好。”
家丽劝道:“你就是心思重,你这个病,三分治,七分养。”家文又问老六的情况,探病的人中,有人把老六处朋友的事跟她提了。家丽恨道:“这个王怀敏不是个好东西,我让她带带老六,她把人带到她家里去了。”
“主要看两个小的什么意思。”
“闫宏宇人还可以,就是他这个妈要命。”
“王怀敏到底犯过什么事?”
“文革期间她告发过不少人,其中有个五小的副校长,最后还跳楼了。”
“这又是何苦……”家文第一次听说这事。
春荣来了,拎着保温桶。家丽忙站起来跟她打招呼。
“大姐,真多亏你照顾了。”家丽替妹妹道谢。
春荣虽然在四小任职,也当过老师,但待人接物上,嘴却拙得很,所以只礼貌地说应该的应该的。家丽又说:“光明中午怎么吃饭?”那意思是在不在春荣家凑合。家文忙说:“还是他爸去接,骑自行车,一会就到了,光明也离不开人。”
三个人坐着无话。没多大工夫,家丽告辞。挨晚子,春华和卫国同时到医院。家文身体虚弱,下午说多了话,正在打盹。陈家姐弟仨在旁边卫校小花园聊天。
“有个偏方,对肺结核病后的身体恢复有帮助。”卫国说。
春华问是什么。在哪里求的。
“小潘庄,一个老中医。”
“什么药?哪来的方子?”春荣问。
卫国从怀里掏出一张笺子,对着微弱的天光,仔仔细细小小心心地念:“《本草纲目》释其名谓:‘天地之先,阴阳之祖,乾坤之始,胚胎将兆,九九数足,胎儿则乘而载之,遨游于西天佛国,南海仙山,飘荡于蓬莱仙境,万里天河,故称之为河车’,初出时为红色,稍放置即转紫色,故称紫河车。”
春华微嗔,“怎么还是文言文。”
春荣到底见得多些,挑出重点,“是说紫河车?”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