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他清清嗓子,“外貌当然也很重要了,相由心生嘛,不过还是要看为人处世。”
陈老太太对两个女儿,“春荣春华,你们怎么看。”
春荣老实沉闷些,只说听妈的。春华自小跟卫国感情深,便说还是要看卫国的意思。卫国插话,“娘!我的意思是,现在就让大姐或者二姐去提亲,慢了,就来不及了。”
克思道:“老四,这也得两情相悦,琴瑟和鸣,比我跟你大嫂……”陈老太太打断他,对小儿子,“卫国,你真喜欢这个人?”
“非她不娶。”
“人家喜不喜欢你呢?”
“这个我不确定,”卫国没有充足信心,“不过我感觉,是可以的,还是应该勇敢一点。”说着说着,“娘,您要不安排,我自己找人去提了。”
陈老太太道:“卫国,怎么也得等大康把事办了,才能办你的事,大康比你还大一岁,也没这么着急。”
孙黎明连忙说:“娘,卫国先办卫国先办,你就卫国这块心病,办了之后,早点抱孙子。大康虽然大卫国一岁,但按辈分,卫国还是他舅舅,哪有舅舅不结婚,外甥倒先结婚的道理。”
陈老太太点头。克思和陶先生不高兴,黎明的话戳到他们痛处,结婚多年,一直生不出孩子。因为这,陈老太太对大儿媳陶先生很不满意。
谁去提亲是个问题。让克思去,绝无可能,他也抹不开这个面子。春华太死板。春华年轻,压不住。黎明虽然是女婿,到底算半个外人。思来想去,陈老太太决定亲自走一趟。
选了个吉日。陈老太太上门了。何文氏一个人在家。陈老太太敲了敲院门。何文氏开门,问:“找哪位?”
陈老太太笑着说:“我是北菜市东面那片的。”
“有何贵干呢?”何文氏来句文的。
“陈卫国是我儿子,我是他妈,我来替儿子向何家管事商量点事情。”口气和善。
何文氏端然,“我就是管事的,有什么事进来说。”
进了屋,何文氏给陈老太太倒茶,一叙年庚,相差不多。说着说着,又都谈些过去的事,陈老太太把自己家怎么从寿县到的淮南基本讲了讲,何文氏则说了自己家从扬州江都流转到田家庵的历史。两个人又都爱听京剧,都是梅兰芳的铁杆儿,于是更加心有戚戚,引为同道。
陈老太太这才把卫国的基本情况,包括年庚,经历,工作单位,一个月多少工资都说了一遍。又说:“两个孩子有一定的交往,算是有感情基础的。我生了七个孩子,活下来五个,最上头的老大已经走了,其余三个都成家立业,一个在市委党校,一个第四小学,一个在田东的机床厂,都有正式工作,我虽然没有工作,但多少有点积蓄,也在做工,孩子们孝顺,也月月给钱,现在就一个卫国没结婚是我的心病,如果家文肯过来,进门就当小家的家,大家我帮她扶着,事事包在我身上,就当女儿待,房子准备好了,先在一起住,等孩子出生,我能照顾照顾,再过二年,卫国单位分房子,他们愿意搬出去单住就单住,再一个,卫国也在粮食局系统,多少算个干部身份,家文也在,如果能凑到一块,两个孩子多少能相互帮衬。”
此前说媒。都是介绍人上门,一番吹嘘。这一回,却是亲妈亲自上门,说的都是实的,且态度诚恳。何文氏见陈老太太说话进退也是懂礼的人,年纪不小,头面收拾得却很干净利索。这就存了几分好感。
待陈老太太说完,何文氏问:“可带了照片?”
陈老太太忙笑说差点忘了,头一回做这事,生疏。说着,从右衽褂子里头掏出一张黑白一寸小照。卫国意气风发。
何文氏老花,比远了看,皱着眉头,喃喃,“有点面熟。”一会,忽然想起,“哦,你们这个卫国是不是会用酒火治伤?”陈老太太道:“会一点,跟我学的。”
“来过我们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