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戴着官帽,身材又大约一样,他怕自己不记着脸认错了。
他吭哧吭哧的开启自己的记忆巅峰:
——最高个子的,叫钱风棋,嘴巴边有一颗痣。
——最矮个子的叫莫文,额头有些黑。
——中等个子的,一个叫李庆,脸特别宽,一个叫孙丘,蓄着一把小胡子。
等赵管事介绍完了,他又默默的将人对了一遍号,总算将人和名字都对上了,不免嘿嘿的笑起来,之前那紧绷的神色瞬间全无,看的赵给事出了门还纳闷:怎么进了屋就笑了?难道是对我有意见?这笑还能对碟下菜?
他怀着一颗不安的心走了。
而沈明臻总算知道每日要做的事情了。
钱风棋:“圣上寿辰刚过,礼部将将闲下来,我们这里,只准备重大典礼时才能用的上,平时清闲的很,只是去各处送送礼制文书。”
莫文笑着接话道:“正好我要去藩院送东西,你跟我一起,也好认个门。”
沈明臻认真的点头,颠颠的跟在莫文后头,这般送了一两回东西,他的腿就有些疼了,从早间一直马不停蹄的走到午时,吃饭的时间也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长,因为随时会被人传唤去送东西。
李庆见他累的出汗,笑着道:“以后你就习惯了,这还是清闲的时候呢,若是忙起来,别说饭了,就是口水也没得喝。”
孙丘的年纪最大,今年就快四十了,但是资历却是最少的,因为中进士中的晚,还堪堪吊了个尾巴,若不是他后来娶了个富商家的女儿,老丈人替他打点,他也是进不来的。
他为人刻板,见沈明臻和李庆说说笑笑就忍不住道:“现下忙着,不可嬉笑,等下值了之后随你们便。”
说完就走,好似见了什么污秽之物一般。
沈明臻僵着脸眨了下眼睛,“孙典事怎么了?”
李庆就道:“别理他,他总这样。”
钱风棋正回来拿大夏朝历代公主衣裳形制,闻言道:“你别给明臻说这些,他可不懂咱们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李庆就嘁了一声,拍着沈明臻的背道:“我可没说什么,是吧。明臻?”
他们一个个好像已经跟他熟悉的称兄道弟了,沈明臻只好嗯嗯的点头,“没说什么。”
这样忙活了一天,他倒是将礼部各处摸了个清。
礼部的院子一共分为五个大院,一个是藩院,统管与别国事宜。一个是祀院,掌天象事务。一个是仪院,主科举考试事宜,一个就是他待的礼院,掌管各处礼制文书,典礼筹备事宜。
待下了值,他脑子里懵懵的,回到苍竹院里还用纸将今天送的东西,做的事情都记录了一遍才罢休。
官也属实太难做了。
他吃完饭,拍着鼓起来的肚皮对折绛道。
折绛还在算账,也感叹:“对啊,没有一件事情是轻松的。”
沈明臻就凑过去,“绛绛——绛绛——”
折绛正扒拉着算盘,一被他叫唤分了神,瞬间错了数,忍不住往他头上一拍,“要死了,你说什么话啊!”
沈明臻哎哟一声,贼兮兮道:“绛绛,我发现他们一共才四个人,却分了三派!”
折绛被他勾的偏了偏头。
沈明臻十分熟悉的开始给她剥瓜子,“那个钱风棋和李庆好,孙丘一个人,莫文也一个人。”
他故意丢出个问题让她选择,忧愁的道:“绛绛,你说,我该不该跟着他们其中一派走啊?”
折绛就鄙夷的道:“你是国公府出去的人,你跟着他们走干什么?你也自称一派,干脆五个人分成四派正好。”
沈明臻就马后炮:“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当再得到绛绛一个鄙视的眼神后,他心满意足的想:今天绛绛可是单独的,特意的,给了我两个眼神啊!
美滋滋。
折绛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