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绛闻言扯了扯被子又睡了,沈明臻一脑门汗,被风一吹,凉飕飕的,空明跟着他到书房,被支使着清理“罪证”,他自己捏着鼻子拿帕子捂住,见空明在一边笑,瞪眼道:“天干物燥的,鼻子容易出血。”
空明自然不敢反驳,还要附和着说几句是啊是啊的话,等主仆两个都弄清楚了,天也亮了一点点。
沈明臻索性真的读起书来,他最近努力的很,就是在从北直隶回京都的路上都在背书,这会儿拿起书,直到董妈妈来让吃早饭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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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京都最大的案子就是伯义侯的儿子被杀的事情了。
伯义侯是云州人,但是跟折家不熟悉,虽然同样是武将,却不在一个地方,伯义侯的这个的儿子,也是个力气颇大的人,曾经在战场上厮杀过多回,这样的人被个姑娘家杀了,难免传出来的话就带着“风月”。
董妈妈说她偶尔出趟门都要听一耳朵关于“杀人凶手”的猜测,她听了几天,回来就道:“真是说什么的人都有。”
当然,那些闲言碎语她没说给折绛听。
比如说,有人就猜测是这伯义侯之子是因为在云州横行霸道惯了,摸了人姑娘的身子却不给钱才被姑娘怒而杀害,又比如说,这一定是场情杀,那驿站的门是那么好进的?肯定早就认识,带进了驿站,结果伯义侯的儿子太花心,做那事的时候喊出了别的姑娘名字,这才导致被杀。
沈明臻也很关注这事,毕竟自己亲身经历了嘛,不过他觉得最后那条猜测不对,因为那姑娘先敲的他的门,然后再去了隔壁。
沈明行对此的分析很简单,道:“有时候犯人为了达到混淆视听的效果,是会杀掉一些无辜的人当挡箭牌,你可能正好被盯上了。”
沈明臻心里一哆嗦,再次感谢起李先生在那么晕乎的情况下还说出了“卖壮阳药”这种让人害怕的故事,才导致他没有去开门。
否则别人一把割了他的喉咙,然后再去隔壁,也不耽误什么事情嘛。
——这杀人凶手实在是太凶残了!
抱着这样的愤怒,他让空明每天都去大理寺打探消息,但是每次都说没找到,让沈明臻的热情一天比一天少,最后有时候一天都想不起来还有这回事情。
只是沈路和沈明行考虑到凶手没抓到,还是让沈明臻少出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折绛则是将越来越多的精力投入到了沈家的杂事上,跟着大嫂嫂东奔西跑,还参加了几次宴会,将京都相熟的脸认了个清,每天跑的多,觉也少了些,吃的倒是多了起来。
生活依旧平平稳稳,沈明臻读书读的两眼发黑,当沈路从书房将他拎出来亲自叮嘱他让他这几天好好睡觉,精神点,以接待还有两三天就要到的岳父时,沈明臻才悚然一惊——啊,这么快啊。
不过也到日子了,圣上的生辰就在下月中旬呢。
他蹬蹬瞪的跑回苍竹院,拉着折绛问东问西。
“岳父喜欢人穿什么样的衣服啊?”
“我不能喝酒,岳父会不会瞧不起我啊?”
“我现在倒是能背的几首诗了,绛绛,你说,岳父会考我诗词吗?”
“绛绛,你说说话啊——你说,岳父喜欢长的好看的女婿还是长的不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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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岳父是武将,我不会武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的,将折绛吵的头疼,她愤怒道:“你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反正都要来了,你该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呗!”
沈明臻就灰溜溜的自己溜了。
但他也算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比如说,早就托林五买来了上好的烈酒,托洪三买了一匹好马,还让马四寻摸了一把前朝的好刀,就这么的,将自己的存的快四千两银子花了个精光,如今依旧是穷光蛋一个,偷偷摸摸的从他哥那里讨钱,这才能每天不间断的从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