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栖寅见乔堇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呆,额头上还有磕出来的印子,淤青了一块,可见她当时用的力道。
他眉头拧的更紧。
“我的沙发很贵,脏了只能扔。”
乔堇懵懵抬起头,不明白这个时候说什么沙发的事情,心中的仇恨被打断,显得有些不太好继续思绪下去。
她回头看了一眼沙发。
被她坐得都有印子,她身上都是污垢,泥土,干涸的血迹。
知道这个男人有洁癖,她起身往浴室走。
沈蔓安捧着鲜花进来,脸上笑意满满,看到陆栖寅站着,她一笑;“栖寅,你在看什么呢,你看我买的花好看吗?”
乔堇住院期间,沈蔓安以想照顾陆栖寅为由,钥匙到手,可以自由出入。
以女主人自居。
陆栖寅此刻站在乔堇方才所坐的沙发旁边,对于沈蔓安的询问,没有回答。
沈蔓安不介意,她心情不知道多好。
乔堇那个溅女人今天出院,没有回沈家,她找人问过,没有人去接他们的夫人回来这里,所以人一定不在这里。
至于那个女人会去哪里,她才管不着,以后这里的女主人是她,这才是最重要的。
正在摆弄鲜花到花瓶
中的沈蔓安,却在这个时候看到乔堇穿着浴袍,瘸着腿朝着这边走过来。
乔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沈蔓安。
恨意一下子冒了出来。
之前在沈家的对峙。
玻璃瓶。
画面不断的交错,心底的恨意如同那天被点燃的熊熊烈火,燃烧起来,差点燃烧掉她的理智,恨意让乔堇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沈蔓安,如同饿狼,随时都会扑上去,将人给咬死。
乔堇本来就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一向有自己的傲骨,大火之中的测试,让她看清楚一些之前一直都不想面对的事情。
陆栖寅不爱她。
他却护着沈蔓安,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动手,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
不得不说,女人一旦看清楚形势,认清楚自己的位置,会冷静到吓人。
恨意慢慢的被压抑下来,却不愿意继续待下去,垂下眸子,转身往楼上走去。
腿上的伤还有一点疼,她拄着拐杖慢慢走。
背脊骨挺的很直,一步步朝着楼上挪。
陆栖寅的目光从她从浴室出来之后就落在她的身上,她原本想冲他说话,在看到沈蔓安之后改变,不发一语离开。
背影给他一种疏离感,好像这个女人
已经接受即将让位的现实。
不再争夺,放弃他了。
陆栖寅眉头一皱:“下来。”
乔堇脚步一顿。
沈蔓安的目光落在陆栖寅的身上,心底一跳。
她记得陆栖寅以前看乔堇的眼神,匆匆扫一眼都觉得多余,他现在怎么一瞬不瞬的盯着看了。
这期间发生什么了?
乔堇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跟陆栖寅怄气,就算人家不爱自己,如今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听陆栖寅的话,下楼。
每一步都觉得艰难。
不是很疼,而是很屈辱。
她如今恨不得沈蔓安死。
陆栖寅却让她不得不面对。
“跟蔓安道歉。”
乔堇蓦然抬起头,一副不 敢相信自己所听到了什么,跟沈蔓安道歉 ,她配吗?
沈蔓安更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凭什么?”
她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毁了她的生日宴,你欠一个道歉。”
简短的一句话,陆栖寅将她们两个人在他心里的分量摆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就是不如沈蔓安,她的生死比起一个生日宴都比不过。
乔堇突然觉得好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