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掩饰焦急情绪的急促脚步声伴着枯枝落叶被踩碎的声响从不远处传来。
沢田纲吉若有所觉的看过去, 银色的“光刃”悄无声息的将阻挡了来人前进道路的枝叶削开,暗沉的眼中沉积着某种他看不懂情愫的山本武双手持剑,急速行进着。
直到他们的视线对上, 下巴上有着一道伤疤的高大男性倏的收起了周身锐利的气势,山本武像过去那般, 毫无阴霾的笑着, 他收起了手里又变回竹剑的时雨金时,挥着手喊了沢田纲吉一声:“阿纲!”
“阿武?”沢田纲吉首先注意到的是山本武头上冒出的汗珠,他想拿出纸巾递给山本武一张, 但是他现在背着蓝波分不出多余的手,“怎么了你这么慌慌张张的?”
接着他声音低下去,神色也多了几分严肃:“是潜入计划出意外了吗?有人受伤吗?”
“不,很顺利,”山本武掐着蓝波腋下把人像拔萝卜那样从沢田纲吉背上拔下来,扛到了自己肩上,“毕竟只是用枪|支之类武器护卫起来的基地, 潜入不算难。平面图和兵力布置已经传给了入江,战斗部队抵达就可以直接进行清扫。”
“还有关于里面进行的人体实验,我没有发现在被进行实验的普通人, 监控上看到有几个房间里堆积着很小的尚未送入培养仓的细胞团块, 我离开前安装了烈性□□,突击结束后可以直接炸毁。”
山本武轻描淡写的说着一些掩盖了某些真相的答案,他不会欺骗沢田纲吉,也不觉得自己在超直感面前可以做到毫无破绽的撒谎。
他只是知道自己就像里包恩评价的那样是天生的杀手, 剑入躯体划开红肉白骨也只会平静的擦掉溅到脸侧的血滴, 但是沢田纲吉不行, 就算处决的是罪大恶极之人, 他的好友、他为之追随的boss也会彻夜的陷入梦魇。
他还知道沢田纲吉会非常不像一个黑手党的为自己没能救下受害的人愧疚自责,因为他见过了太多次那个人沉默的连一丝情绪都没有,死寂的像没有一丝活水注入的湖泊的样子。
这个岛屿的基地里,确实没有正在进行的实验项目,因为上一批无法耐受力量而死亡的个体,全部都被沉入了海底。
但这些……
山本武垂眼,视线所及外貌只到他胸口的少年嘴唇有些发白发干,面色也是不那么红润,卸掉为了开会时保持教父仪姿铺上去的薄粉后,那份眼下的青黑又出现了。
他不太喜欢这种在黑色的东西映衬下会格外显眼的颜色,会让他联想到一些本可以忘掉的东西,比如他接连参加的两次葬礼。
所以也不想沢田纲吉,再因为那些事变得更难过。
他是一个细致、固执、又疏离的人,有无辜的人死亡他会惋惜,但从前他就是只对认定的朋友们才会热情的好好先生,已经死亡被处理掉的人,他并不觉得重要过挚友的身体。
回去交任务报告的时候提一句再直接给里包恩批示好了,山本武并不在意的想。
“对了,阿纲是怎么遇到蓝波的?”于是山本武笑嘻嘻的颠了颠被他扛着的蓝波,说着岔开了刚才话题的语句,“入江说阿纲已经过来了还吓我一跳,阿纲就像有任意门一样突然的出现了诶,怎么样,是在异世界的那几年里跟多啦a梦交了朋友吗?嘛,阿纲的话,可以轻松做到的吧,就那样biu的一下~”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啊!而且为什么这里会有多啦a梦啊!”熟悉的被山本武发言搞到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吐槽的沢田纲吉,一点也维持不起来自己沉重的心情,年轻的教父叹了口气,说,“我是飞过来的,用死气之炎。”
“一个人?”山本武的声音突然有点低。
“额……”沢田纲吉的视线从山本武若有若无碰着时雨金时的手上移开,虽然他知道他那个什么之后,大家对他的安全问题的关注稍微有点过度,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