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帝一下子僵住了。
“你想要知道什么,为什么不愿意直接问我, 还特地找问琴来演戏。”
建安帝没想到郁秋会直接戳穿, 他心里有些难堪, 又有种预料之中的感觉, 他初初对这女子动心时,本就是先被她的聪慧和洒脱吸引的。
建安帝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悻悻的说:“你都知道了。”
郁秋并不给他面子, 有些隔阂就是要彻底把根子□□才行, 她苦笑了下,语气却带着自嘲道:“我昨晚听着的时候, 觉得有些可笑。可是仔细想想, 又觉得有些可悲。”
她定定的看着他,建安帝也不由自主的和她视线相对。
“我们怎么就走到这个地步了?”她似是在回忆未成亲前的生活,神情有些恍惚, 转眼想到眼下的处境,眉心便又锁了起来。
她明知道帝王都是多疑的,这一步便不是她故意为之, 也有可以放任的结果,眼下她倒是先倒打一耙, 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了, 还流露出一副受到了屈辱的情态。
不过情之所钟,一份感情的维系,总要有些磕磕绊绊才算正常,有的时候, 就是越折腾,感情才越深。
建安帝果然见不得她这样委屈,但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憋气:“我不想怀疑你的。”他说:“事实上,我相信你不会做什么,可我信不过的,是魏昭。”
想到那个一向混不吝的儿子,建安帝心里也十分矛盾,哪怕心里面清楚郁秋不可能再和对方有什么,但只要想到自己的儿子惦记着他的妻子,光是想想就让人难以接受。
建安帝虽然是心胸开阔之人,不会狭隘到和妻子翻旧账,可是也不可能对这种事无动于衷,尤其是,“昨夜我确实去过明光宫,淑妃与我说,你曾与魏昭在御花园独处,还给他送了香囊。”
郁秋没想到淑妃果真也在里面掺了一脚,该说不愧是后宫的女人吗,平日里看起来那样与世无争的淡泊女子,原来也是会嫉妒的,也会暗地里给建安帝上眼药。
所幸她也没全然信任过这些人,也无所谓欺骗或者背叛了,大家本来的立场就不一样。
“那是送给陆家那位公子的,他救过我一回,虽说你已经赏了他,可我总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
“我知道。”
建安帝打断了郁秋的话,事实上昨夜从淑妃那里得知这件事之后他就让人去查了,所以也知道那东西的最后去向,可是最让他郁闷的是,那个陆闻之,也是和郁秋订过亲的前未婚夫。
这叫他心里能有什么好滋味。
尤其是想到魏昭对郁秋越来越不像话,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个是自己许诺后半生白首的妻子,建安帝自然是不愿意舍弃哪个的,无论舍弃哪个,都代表他在认输一般。可魏昭的性格他最清楚不过,若是继续放任下去,这厮绝对能做出更加胆大包天的事来。
他不忍心看郁秋有些发白的脸色,只好避开了她的视线,道:“朕已经下了旨,老七下个月就会出发去边境,他年纪也不小,也该办点实事出来。”
他们都知道这只是个借口,毕竟什么时候去不行,怎么就偏偏挑了这个时间,郁秋心里也是吃了一惊,她脸色苍白道:“你就这般不信我么?”
建安帝闭了闭眼,不愿和她再讨论这个话题:“朕只是想让他历练一下,你别多想。”他见郁秋有点受伤的神情,心里也有些闷闷的痛,忍不住安抚她道:“再过些时候就是秋狩了,你不是一直想去猎场的吗,我会多安排些时间与你一道散散心……”
“不必了。”郁秋面无表情的说着,成功堵住了建安帝的话,她眉眼低垂,神色怔忪片刻,突然露出几分坚定来,恭恭敬敬道:“臣妾今日有些不适,陛下还请回吧。”
这是她第一次用臣妾这种自称,叫建安帝听了心中越发憋闷,尤其是郁秋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叫他心里也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