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帝还是皇子的时候, 便去过不少地方,对这些地方美景,人情典故几乎信手沾来,他有意打探一下郁秋暗地里的心思, 因此也颇有兴致的和她闲聊,不想天南海北的聊着,竟越谈越起兴,渐渐的险些连原本的计划都忘了。
两人年龄相差大,若非已经知道了郁秋是个女子, 便是成为忘年交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魏修谨心里到底还带了一分戒备,因此也没有深聊,只说了些地方上的人土风情,郁秋也听得津津有味。
得知郁秋还弄出了浓度不低的酒, 建安帝也让她拿了些出来小酌,他倒是不怕出什么事,因为很明显郁秋如果要害他, 根本不会留到这个时候动手。
“先生可莫要贪杯, 这酒度数不低。”郁秋见他喝了几杯下肚后,脸上也有些上头的样子,便劝了几句。
魏修谨并不是多好酒的人,不过是图一时新鲜罢了, 且他酒量不低, 此时头脑还算清明, 也记起了自己的本来目的:“我听太岳说你还打算酿一种葡萄酒,如今可是成了?”
“早着呢。”郁秋也没有怀疑,含笑道:“早知道就不先告诉老师了,葡萄酒其实算不得多好喝,他若是期待太高,日后喝到了指不定反而觉得失望。”
建安帝又抿了一口酒,仿佛只是不经意间提起:“我听闻葡萄酒乃是西域进献的御贡之物,你方才说未曾出过远门,如何知晓此物的酿造之法?”
郁秋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却神色不变,“不过是些小玩意儿,费点心思罢了,我身无长物,也不爱念书,平生也就这点子爱好,幸好家里有点闲财,也供得起折腾。”
“你这般败家,令尊竟也不管么?”
郁秋道:“我爹穷着呢,我败的都是我自己赚的。”她之前就先把肥皂弄出来了,光是这门生意就给她带来了不少钱,不过郁秋深谙低调做人的道理,并没有做得太多,而是只做一部分手工香皂,还是限量购买,如此,买的人虽多,但也没树立太多敌人,何况她的那铺子是她爹给的,到底还挂着侯府的名头,也没什么人敢轻易欺负。
两人说了会儿话,夜色渐深,雨已经停了,郁秋便让人送建安帝回客房休息,后者也从善如流。
只是建安帝回了房间之后,心里的疑问反而更大了些,他实在想不出来郁秋会是谁家的人,方才几番试探,竟也丝毫没能问出点有用的东西,建安帝想了想,便把魏甲叫了进来,吩咐他派人去查一下郁秋的底,除此之外,还让他亲自再走一遍太岳那边。
如此这般,才算安下心来,建安帝虽然没觉得郁秋对他有不利的意向,可是他也并非闲人,因此没查清楚郁秋的底之前,他也没有多留,隔天早上用过早饭后,便告辞离开了。
郁秋假装没发现魏甲不见了人影,客客气气的和建安帝道别,还给他送了点庄子上出的果子。
等到建安帝回了宫,当天晚上郁秋的资料就已经被摆到了他的面前,还有魏甲带来的太岳的一封亲笔书信。
皇帝想要知道的事,基本就没几个办不成的,郁秋的生辰八字都在里面了,当得知郁秋还和他的七儿子魏昭有瓜葛的时候,建安帝的眉心就皱了下。
但从后面郁秋的所为来看,她之前的攀龙附凤确实像是一时想岔了所做的选择,不过,未免太过巧合了些。
何况她已被家族发配到庄子上了,却显然并没有太过安分,反而不仅拜了太岳为师,这日子过得还挺快活。
建安帝眼前浮现出第一次见到郁秋的样子,她穿着男装手上还提着野菜,身上都沾了不少泥土,可神情却与那些困在后宅的女子们截然不同,不管是说话还是行事举止,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洒脱自然,若非那场机缘巧合的大雨,他只怕到现在还没发现她的女子身份呢。
看过郁秋的资料后,建安帝的疑心倒是少了些,太岳信中也为郁秋说了好话,并且也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