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脑子一片空白, 他以为陈助在校门口,简岷应该也在, 万万没想到对方守株待兔。
他没力气再逃,呆呆得和简岷对视, 小心观察着对方的脸色, 生怕看出自己不愿意看到的情绪。
简岷眉头微皱, 朝他伸出手, “景景, 下来,太危险了。”
张景看着他手沉默了会, 选择坐在墙头上,小声辩驳:“没什么危险的,我翻墙都习惯了。”
刚才少年跑太快, 他都没看清对方有没有受伤,现在确认过才放心。简岷问:“为什么要跑?”
有所猜测,但他更想亲耳听张景说。
张景累了,不论是早一天还是晚一天,伪装总会被脱下,不管简岷接不接受,他都不是一个乖仔。
从七岁开始就和邓子轩四处惹是生非,他讨厌学习,和邓子轩抢着当倒数第一,遇到简岷后才选择做个好学生,以为这样可以离对方近点。
可不管成绩再好, 他都不是那种安分的学生,困了就睡,有事就逃课,早自习能不来就不来,他们学校校规算不上严苛,但规矩还是有的,就他这德行,没记过已经是班主任各种护着。
文理分班他成绩本来是被分到更为严苛的小班,班主任请小班老师喝了顿酒活生生把他要回来了,不是为了班里成绩好看,单纯操心他以后犯错没人打掩护。
可不是每个人都像班主任一样,对他这么不乖的人如此放纵。
像哥哥,他应该更喜欢乖点的小孩,毕竟对方不会让他赖床,监督他按时吃早饭,早读不可以迟到,不能翘课……
张景有种破罐破摔的**,他抬眼看向简岷,理直气壮地说:“因为我从来都没你想象的那么乖,我从小就开始打架,特别小心眼,人家拳头蹭我一下,我都要记着,有空得揍回去。我翘早读翘晚自习,仗着脑子好使点,读书不用功。你走这一个星期,我天天赖床,前两天量体温发现37°8,高兴得请了三天假。还哄着阿姨不要和你告状,”顿顿他小声补充,“不过我都有吃早餐。”
简岷闻言差点想笑,看着张景的目光柔和下来,还挺骄傲?
他问:“还有吗?”
张景被他问得语塞,做过得坏事太多,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这,这还不够吗?”他心虚地问。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乖了?”
张景好看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他天天装得那么辛苦,凭什么还认为他不乖?
“一年以前我抓住你偷拍我照片,半年前我撞见你和朋友跳墙逃课。不顾过敏,心心念总想偷吃海鲜。未成年,却再三偷喝酒。我九点上班,七点多就出发,你七点早读,七点二十还慢腾腾在小区里晃悠,每天背个空书包回家,多张纸都不愿意背。”
张景被他说得脸红,憋了半天才想出反驳的话:“背了,只不过我作业都是试卷,塞口袋里带回来的。”
他连书包拉链都懒得拉的,放学把卷子往裤子口袋里一塞抓着书包就跑了。
想想又生气,辛辛苦苦在简岷面前装乖,其实对方早就看清他的大尾巴还假装不知道。
“而且我哪有那样!我也很用功的,我作业都完成了,我还会做别的试题,我还认真做笔记,字写得特别好看,”当然,笔记给邓子轩了,他手里只剩下不知名的字符,“我……我没偷吃海鲜了,也没喝酒了。”越说越不服气,“我早读按时去了好几个月,你怎么就记得我逃课了,我就只有这一个星期没来,这叫适度的放松。”
简岷低笑一声,仿佛冰山解冻,好看得让张景心里掀起波澜,他一直以为简岷比他大很多,都忘了,对方不过才二十出头。
这话不是少年自己说得吗?理直气壮的,他不过是描述了下细节,怎么这会儿又不认了。简岷看着他,眼里都是宠溺。
“那边那个!哪班的!好好的大门不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