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桑娓有更大的鱼要钓,虽然她想不出是什么。
再说,她不是完全不讲理的,桑娓到底和祝暄领过证,甄惠惠嘴里说着儿子傻,可要真一分不给把桑娓赶出去,百年后她也无颜见儿子。何况一套公寓和五百万在祝家只是小钱,再多一点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和桑娓拉锯到现在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
甄惠惠考虑之后,说:“我不想暄暄责怪我,公寓和钱你收着。你要是还有点良心,以后就别再扯上我们祝家,只要新闻上你的名字没再和祝家连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桑娓还是坚持不收,“我以后不会再给你们添一点麻烦,但公寓和钱我真的不要。”
甄惠惠暗暗翻了个白眼,不想与她多做口舌之争,“你要真这么清高,拿了后不用不就完了。”说罢,她起身上了楼,与桑娓多呆一秒都不想。
交涉算是失败了,桑娓低垂下眼眸,看着桌上还没用玩的、凉掉的早餐,继续吃着。
她其实差不多饱了,但这么精致的食物,不能浪费。
桑娓一边吃,一边想,如果她一直坚持不收,甄惠惠会同意吗?好像不会,反而更生气,甄惠惠的愿望大概就是桑娓赶紧拿了钱安安静静地离开。
唉,那就先收着不用吧,以后有机会了再还回去,她若一直安安静静的不惹事儿,甄惠惠应该就会相信她。
桑娓吃完后,习惯性地开始收拾餐桌,把佣人吓一大跳,连忙小跑过来,“桑小姐,放着吧,我来我来。”说着好像生怕桑娓摔盘子似的,几乎是抢过去收拾了。
桑娓就没坚持。
她大概在这里只会讨人嫌,便回房先收拾行李。
她的衣物早就不是三年前的那些,不论是风格还是价格,都大相径庭。看着衣柜里的这些低胸裙、露背装,桑娓很不习惯。
她现在身上穿的还是下楼前找了好久才翻出来、没那么性感的衬衫和阔脚裤,当然,品牌还是奢侈品,价格也同样高得令人发指。
这里的东西,桑娓不想带走,都是用祝家的钱买的,她带着都觉得像带上了祝暄的鬼魂。
她只打算挑出些这几天穿的应急的衣物。
其实要说桑娓清高,也不算,她从小家境不好,日子过得抠抠搜搜,多的是为五斗米折腰的时候,但这次,她是真的不想拿祝家的好处。
桑娓虽然心理年龄不大,但并不天真,知道抛开祝家给的,她什么都没有,连住哪都成问题,但她就是不想妥协。
一来她觉得这些本就不是她该得的,二来,还是她的那一股倔气在作祟。
没钱可以赚,她有手有脚;没地方住可以找,天无绝人之路。可拿祝家的东西,就像在向那个抢走她身体的人妥协,好像一旦这样做了,那个可恶的、毁了她前程的人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嘲笑她:你不是看不上我做的事吗?怎么还要用我给你留下的财产?
桑娓就是这样一个倔驴。
东西收拾了一半,楼下传来动静,律师到了。
桑娓没耽搁,先放下了手头的,下楼去。
甄惠惠脸色还是不好看,桑娓怕甄惠惠又发火,没再坚持,乖乖签了协议,心里想着甄惠惠说得不错,她不用就好了。
甄惠惠见协议签得顺利,桑娓没再作妖,脸色缓和了些,连带着好像人都变得更加亲和,“今天一天能收拾完吗?”听语气,像是今天收拾不完还能通融到明天似的。
桑娓立刻点头如捣蒜,“能。”
她只打算带应急的,当然能收拾完。
最后,她只收拾出一行李箱,其余都没动,包括珠宝首饰各种贵重的东西。
离开前,桑娓同甄惠惠说明了留下的东西,她不想让甄惠惠觉得她在存心膈应,平白惹她生气。
“房间里其余的东西我不带走了,本来就不是我应得的”桑娓说,“您大概也不会要,就把那些捐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