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
可是他不说,阿不福思却又继续说了下去。
“……还是说,你觉得阿不思的死你也有责任?所以才在这平安夜跑到我这儿来瞎折腾?”这老头儿瞥了他一眼道,“别做梦了,这完全就是我哥哥他自己的责任,你那脑瓜子那么好使——连阿不思都在我这儿称赞过你,难道你会看不明白?”
玛卡略微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却只能用仅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道:“……不,是你不明白。”
对阿不思·邓布利多本人,玛卡倒是并没有什么愧疚的心理。
正如阿不福思说的那样,他哥哥的死只是其本人自己的选择,何况对于一名真正的巫师来说,邓布利多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地“死去”。
可邓布利多的提前去世,却又毫无疑问是玛卡带来的一则变化。他不对阿不思·邓布利多感到歉疚,却不代表对其他人也不歉疚。
阿不思·邓布利多之死,意味着他眼前这个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人——他再没有任何一个亲人了。
而玛卡不仅没能挽回此事,还令这件事提前到来了。
阿不福思是一个足以让玛卡心生好感的老人,即便他粗鲁又不太讲道理,还总是对他没有个好脸色,也同样如此。
这个健壮的老巫师和他哥哥是截然不同的,他的每一句话都在直率地表达他内心的感受,从来都不会遮遮掩掩地行事。
所以,玛卡从头到尾都没能将邓布利多教授当成非常亲近的人来看待,却一直都很愿意同他这位弟弟交个朋友。
可是“邓布利多之死的提前”这种事,玛卡又哪里能拿出来说呢?
他只是没想到,阿不福思不仅记忆力相当不错,连洞察力都异常地敏锐,这么快就将他的想法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只能说,今晚这个平安夜,他确实是有些过于放松了。
“……阿不思的死和你没关系,这点我还是能肯定的。”
阿不福思将玛卡面前的扎杯拿了回去,然后又给他开了一瓶黄油啤酒,口中随意地道,“他走之前,曾经到我这儿来过那么一趟……”
正说着,他状似不经意地朝里屋瞥了一眼。在他视线所及的那个方向,挂着一幅画着一个少女的魔法画像,只是在这里却是看不到的。
玛卡知道,邓布利多教授来这里,恐怕是为了和弟弟一块儿看一看妹妹的。
“邓布利多……我是说,你哥哥和你说什么了?”玛卡问道。
“什么都没说,”阿不福思没好气地道,“他会说什么?从小到大他都是那样,什么都不会说……可他不说,我就看不出来了?我一见他那模样就知道,年轻时的哥哥又回来了!满脑子都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呃……”弟弟指责哥哥,那是家人之间的矛盾,玛卡只能不予置评。
“……所以我也同样知道,不管他是为了什么而死,那无疑是他自己的选择。”阿不福思冷冷地道,“我管他死不死?反正大把年纪了,哪个还看不透?”
“那……”玛卡不置可否地道,“葬礼你听说了吧?你会去吗?”
“哼,你想要我去吗?”阿不福思意有所指地反问道。
他这么说,玛卡心里就清楚了——这老头儿思维清晰,心里又藏得住事儿,也难怪邓布利多教授能放心让他潜伏在这儿当眼线了。
要说这阿不福思也是凤凰社的一员,其实知道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在凤凰社重建以来,与他有所交涉的也不过就是金斯莱和穆迪他们两人了。
就算是偶尔会和他做些交易的蒙顿格斯,都不清楚这个酒吧老板也同样是凤凰社的成员之一。
“好吧!”玛卡了然地点了点头,“那到时候,一些人员调度方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一部分了——我会让金斯莱和你说明的,你和他一块儿负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