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还写。
韩悯迅速转移话题:“我让他们给你打了一架木轮椅,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懒得动,等会儿再看。”
“好。对了,我还让他们给你炖了猪蹄,你现在吃吗?还是让他们煨在炉子上?”
温言轻声问:“为什么是猪蹄?”
“以形补形啊,你不知道?从前我和傅询打架,我摔断手,他摔断腿,他娘和我娘就天天……”
韩悯忽然想起温言娘亲早逝,便住了口。
温言倒仿佛没有注意到,只道:“难怪,旁人说小时候摔断了手脚,会长不好。你与圣上如今都好好的,看来是猪蹄的作用。多谢你。”
“不用这么客气,你近来感觉好些了吗?梁老太医怎么说?”
“再养养就好了。”
“那就好,梁老太医治断腿很有一手的,你再养养,很快就会好的。”
“嗯。”
再说了一会儿话,韩悯原本还是靠在榻边的,慢慢的,慢慢的,就滑了下去,直接躺在竹榻上。
等温言再推推他时,他已经睡着了。
料想他近来有些辛苦,温言也就没有叫醒他,拿出榻里叠好的毯子,抖落开来,给他盖上。
自己则拿起书卷继续看。
倘若温言知道,韩悯困乏,是因为这几日晚睡早起写话本,还是写以他为原型的话本,他绝对不会给韩悯盖被子。
但韩悯在外边也睡不安稳,与从前一般,总是梦见抄家时的事情。
梦见他被关在暗室里几天几夜,不见天日,后来被提出来,被按在木桌上。
后来傅询把他抱出来,宫墙那边,还闪烁着隐隐约约的火光。
他问傅询,出了什么事。
傅询却只碰了碰他的额头,让他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就好了。
韩悯从梦惊醒,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去摸榻前帷帐——
他将傅询送他的长剑挂在帐前。
摸索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福宁宫偏殿里,这是在温府,帐前没有长剑。
他抹了把脸,额上一层薄薄的冷汗。
温言正垂眸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喊醒他,眼神中流露出探究与疑惑。
韩悯抱着毯子坐起来,若无其事道:“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温言拍拍他的背,了然道:“梦见你们家抄家的时候?”
韩悯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他坐着出神,温言便伸长手,倒了杯热茶给他,思忖了一会儿,随口道:“你知不知道,我从前为什么不喜欢你?”
韩悯双手捧着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又瘪了瘪嘴:“你就算找不到话说,也不用找这个话题。你要是不说话,我们的感情就挺好的。”
温言自顾自道:“因为圣上还是王爷的时候,为你舍弃了太多。我总觉得,为你好像不太值当。”
“你干嘛那么想我啊?”
“因为当初为了救你,圣上把恭王府都烧了,先帝震怒……”
韩悯手里的茶杯没拿稳,茶水泼洒出来,浸湿他的衣袖。
“你怎么知道我梦见了什么?”
他捋了一下思路,惊道:“那不是梦!”
被傅询抱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眼睛都睁不开,更不要提看清楚什么东西。
只是在梦魇时,才常常梦见那时的情形。
梦里的火光在宫墙那边,隐隐约约的,看不真切。
韩悯自然不会认为那火光会是真的,也不会以为是傅询把哪里给烧了。
只当是自己胡思乱想。
温言看他大惊失色的模样,疑惑道:“你不知道?”
韩悯摇头:“我不知道,我以为是做梦。”
“那你觉得,你那时被关在哪里?”
韩悯理所当然道:“在宫里净身所啊。”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