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终究是要有念想的,如今有了她,我便只想让她过得好。心中有私念之人,待做了君主,终究是会为了苍生而负了另一个人,可我不愿负她。”
廖大夫大骇,“王爷!这万万不可!您筹谋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要拿回了皇位,若此刻放弃,我们所做的一切便付之东流,多少人又白白牺牲了!您切不可为了一个女人做出此等荒唐之事!”
李玠轻嗤了一声,眼中波澜不起,“廖叔放心,我有分寸,该是我的我终究会拿回来的,而如今已在我手中的我也不会放下。日后这些话别再说起,更别在她面前提及。”
廖大夫眼中挣扎了须臾,一言不发,叹了声气后提着药箱便走了。
李玠收回目光,往偏院瞥了眼,“出来吧。”
青云这才现身,“王爷。”
“何事?”
青云从怀中掏出某物递到李玠手中,“方才属下清理时在床榻下发现了这个。”
是三封信。给的正是谢渥丹、余鸿才与他。
李玠眸中的光愈渐黯淡,信上的墨香清淡可闻,应当是近两日才写上的,他不难猜出这是阮蘅何种境况留下的。
他死死盯着那封写着“献王亲启”的信,冷笑一声,“都给本王烧了。”
“啊?”青云一怔,“王爷您不看看吗?”
“烧了。”李玠二话不说,便回了屋中。
绝笔信。呵,她也真是想得出,这信他这辈子都不想看。
榻上的人吃过药,又昏昏沉沉睡下,只是拧着眉睡得有些不踏实,李玠蹲在她身旁,替她将蹙眉抚平,“有胆子就当面与我说那些话。”
榻上之人怎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只是浅浅嗅到周身有杜康香,她便挪了挪身往床沿靠近,“阿玠……”
李玠方才的怒意顿时消散,他看着面前之人奈何不得,不免有些挫败,“我在。”
怕她趴着睡会难受,李玠索性也入了榻子,仰面将她抱在怀中,让她躺在自己身上。身下不再硌人,阮蘅舒服地将头埋进他颈间,就连薄唇贴在他锁骨之上也不自知。
李玠轻抚着她颈后替她缓解后背的疼痛,“阿蘅,我很庆幸,上辈子娶的是你。”
……
一连三日,阮蘅身子反反复复,失了大半的精神气,此刻她正趴在床榻上,面容难掩虚弱之气。
后背脓疱开始发肿,直叫她疼得厉害,可她也不敢哼一声,生怕惊扰了在一旁处理公务的李玠。
病况在她意料之中可又在她意料之外,自两日前的夜里,她后背的脓疱已漫延至胳膊上,于她来说,这不是什么好迹象。
可好在胳膊上只是轻症,脓疱只零星几处,若身子养得妥当,还是能遏制住此番严峻的状况。
门外传来轻叩声,阮蘅与李玠几乎同时抬眼而望,见青云携着一股凉风入屋,阮蘅将帷裳掩了掩。
“王爷,姑娘,方才偏房来了消息,说是东儿从昨日起至今日都不曾有过发热咳嗽,身上的脓疱也已尽数结成痂,今日胃口大增还吃了两碗粥,也不曾吐出来。”
“当真?”阮蘅一听,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探着脑袋往外看去。
这算得上是这两日最好的消息了,阴沉了数日的宅子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东儿身子好转这无疑是给了阮蘅极大的希望,“殿下,你听到没……我说了轻症是可以治愈的。”
李玠见她眉眼染了喜色,这几日的忧虑也散了不少,只对青云道:“名单查得如何?”
“回殿下,这几日属下日日派人排查,与姑娘先前说的一致,这几日新添的病患中并无邺城天花治愈者。”
“你看!”阮蘅顾不得疼痛,又探了半身出来,“我就说我说得不错,你们不信……师傅还非要说是巧合,这一日两日或许说得过去,可这都十几日了……哪里会有这样的巧合。”
只是为了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