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阮蘅格格不入,她逆着人群往蓉城而去,周遭满是不解与错愕的目光。
众人恨不得都往外逃,她却一个劲儿地往回跑。
终是有人看不下去了,一老妇人一把拦住她,“姑娘,姑娘,莫要回去了,蓉城有天花,会死人的,赶快走吧,跟着我们一道去泸州,献王殿下会派人安顿我们的。”
阮蘅摇了摇,“我要回去的,我……家人还在城内。”
“可自己的命固然重要啊。”
从一旁走来一男子,拉过老妇人,“娘,你与她废话什么,她不要命就不要命了,管她做什么!我们自己走就是了。”
经过之人皆是摇了摇头。
阮蘅没多想,就往蓉城而去。
身后突然传来浩荡的马蹄声,青禾知晓那是什么,一把拉过阮蘅就往树后躲,“阮姑娘,等等。”
只见黑甲铁骑径直而来,竟有百余人,离城的百姓躲闪不及,不少人被撞倒在地上。
阮蘅面色一沉,就要上前,“他们怎么敢!”
青禾一把拉住她,“阮姑娘不可冒然,这是皇上的铁骑军。”
铁骑军在蓉城外渐渐停下,有十几个铁骑军翻身下马,冲到蓉城城门口,拦着正欲出城的百姓。
为首的铁骑军一把抽出利剑,“皇上有令,蓉城瘟疫肆意,即刻封城门,任何人皆不可出城,若有违者,格杀勿论!”
他瞥了眼已在城外的百姓,“已出城的就当命好,逃过这一劫。”
城门口混乱一团。
“凭什么,凭什么封城!”
“我们要出去!我们也要出去。”
“就是,我们也要出去,为何他们能出去,我们不能!献王殿下准许我们出城的!你们为何拦我们!”
离那百姓最近的铁骑军一挥长剑,那人胸口血水翻涌,他怒目圆睁,直直倒了下去。
“啊——”
“杀人了,杀人了!”
为首的铁骑军冷哼了一声,“天下皇上为尊,以献王殿下说事,可是要造反?若谁再敢多说一句就是与他一样的下场!”
“皇上就是如此对待百姓的吗!我们蓉城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今日我偏要出去,我看你们究竟有多嚣张!”
又是长剑如腹的厉声,那说话的男子吐出一口血,倒了下去,了无生息。
众人这才是真的慌了,连连往后退去。
“都往后退!不准靠前!”为首的铁骑军再一挥手中的剑,厉声,“封——城——门!”
十几个铁骑军推着城门,将蓉城众人生的希望尽数阻断在此。
城中之人来不及走,城外的却因亲人晚了一步而不可再出城门,城门一封,便是日后的阴阳相隔,城内外皆是凄厉哭喊声一片,惨绝人寰。
阮蘅再也等不及,她径直往蓉城跑去,就在城门就要合上之际,她冲着那为首的铁骑军嘶喊,“放我进去,我要入城!”
阮蘅此声在众人中尤为突兀,引得众人纷纷朝她望来。
为首的铁骑军冷冷一笑,“小姑娘,我没听错吧,你方才说你要入城?城中有什么你不会不知吧,我今日可放你一回,全然当做没有听过你那句话,你可以走了。”
阮蘅站着未动,一字一句尤为坚定,“我说我要入城,让我进去。”
铁骑军这才正色看着她,“不怕死吗?”
阮蘅抬着眼,“我说我要进去!开城门!”
即便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望着她,可还是被她凌厉的目光怔到,他只觉得那道目光有些熟悉,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他没再多说什么,摆了摆手,“把这不要命的放进去,既然要死,我自然不会拦着。”
紧合得只剩一条缝的城门又被缓缓打开,阮蘅对上的皆是一道道不解的目光。
众人只觉得面前这个姑娘疯了,若不疯谁会再回城。
阮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