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远处。
“这么晚了,为何还不歇息?”阮蘅这才看见余鸿才身后还有另一道身影,阮蘅面色变了变,“你们说什么呢?”
余鸿才迈着步子而来,嘻笑道:“这不是替你瞧瞧吗?看看人怎么样。”
阮蘅狐疑,有些不信余鸿才的话,可再一想两人并无交集还能说什么,便也没再深究,“那师傅瞧完了吗?瞧完该睡了,我要落锁了。”
“瞧完了瞧完了。”余鸿才老当益壮,步子自然稳健,三两步就跨上石阶,压着声与阮蘅道:“瞧过了,不怎样,除了脸长得好看些,一无是处。”
阮蘅轻笑了一声,“师傅眼光愈发好了。”
她合上门时抬眼望向那道人影,打碎了一地的月光将他的轮廓渡了柔和,氤氲着夜风的微凉,他只是静静看着她,缄默不言,直到她将月色关在门外时,也没有一丝动静。
这日仲秋,家家户户都守在家中,铺子里也没什么人来,余鸿才也难得一日歇在家中,躺在藤椅上惬意地饮着酒。
阮蘅在院子里晒着药草。
董怀一早便来寻阮蘅,“宁菀,今日城中有庙会,我带你去?”
阮蘅淡淡,“不了,你去吧。”
“夜里还有游船呢,说是还有灯会,想必热闹极了,你初来蓉城,都不曾见过,这才一年一回,若是错过了,又得等一年。”
阮蘅摇了摇头,提不起兴致。
见过京城的繁华,别处的喧闹哪里还能入得了她的眼。
“我要留着陪师傅。”
董怀不甘心,“宁菀,那到时我——”
“董怀。”阮蘅放下竹篓,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我只是将你当做弟弟。”
董怀对她有些别样的情绪,阮蘅能看得出来,既然她对他无意,那便不能误了他,有些事早些说开了更好。
董怀笑意渐失,急切地解释,“宁菀,你误会了,我并未——”
“董怀,我不是你们想得那般,我身后还有许许多多事,或许会牵连我一辈子,有些是我也不敢触碰的,更别说你了,我与你不同,我孤身一人,可你还有你娘,别因为我犯了险,得不偿失。”
董怀从未听阮蘅说起过她以前的事,本以为若能等到她诉说之时他便能真正靠近她,却不想她开口便将他推远。
董怀一脸正色,“宁菀,我不怕!”
阮蘅失笑,有句话说的不假,不知者无畏。
董怀有些不甘心,“宁菀,你是不是心里有他人?”
阮蘅没说话,自顾晒着药草。
“我这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一道声音打断了二人的静默,这道声音让阮蘅有些恍惚,她缓缓转过身去。
只见一清丽的女子站在院前,笑盈盈地看着她,一身藕色云锦系金璎珞将人衬得愈发贵气。
“董怀,你先回去吧。”见他还犹豫着不肯走,阮蘅沉下脸来,“我还有事。”
见阮蘅真的要恼了,董怀这才匆匆离去,走时又看了院子外站着的女子一眼。
如此贵气的女子为何会认得宁菀?
而阮蘅没说话,自顾晒着药草,将蔫坏的剔除。
“许久不见,阮二姑娘这是忘了我?”身后之人一顿,有些懊恼,“哎呀,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如今你已不是阮家二姑娘了。”
阮蘅没将她的明朝暗讽当回事,“杜姑娘千里迢迢来,难不成是来看病的?”
“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我自然是来看你的。阮蘅,我没想到你竟也来了蓉城。”杜若思环顾四周,见这破败不堪的院子,眼中也不知是笑意还是惋惜,“你在这儿想必住不惯吧,要不我与王爷说说,让你去别院住,别院大,偏房多得很,你住下绰绰有余,如何?”
阮蘅眼眸沉了下来,背对着杜若思忙碌,不作回应。
“哎呀,说到这儿,我险些忘了,你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