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我眼皮子底下,他们不会将你如何。”
阮蘅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李玠?
她不禁失笑,“殿下说这话有意思极了,若真想让太子和皇上不发觉我的存在,您就不该见我,这一个月来我自己在清河镇什么事儿都没有。先前在巫山脚下时我也说过,我与殿下就此别过,不该再有牵扯。”
李玠面色冷了下去,听到她最后一句不该有牵扯时,他松开了手,阮蘅失了撑持,险些往后栽去,赶忙抓紧缸沿不敢再动。
心中早已将李玠骂了百八十回。
“阮蘅,你知晓那么多事,难道还会不知?平日里的那个我不过都是假象罢了,那晚掐着你脖子要至你于死地,与那晚拿刀狠狠捅向李旭的我才是真的我。”
阮蘅阵阵发凉,李玠说的不假,那才是他,十几年来能从皇帝与太子手下活下的人怎可能不沾染杀戮,怎可能干净得那般云淡风轻,“李玠,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发什么疯!”
似乎只有将她气恼了,她才会直呼其名,他不恼,反倒是满足。
“那你告诉我,我当初为何要娶你?”
阮蘅气急,“你为何娶我怎么知晓,你不该问问自己吗?你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李玠不怒反笑,“看来不假,你真的嫁给过我。”
阮蘅一愣,脑中一片空白。
完了!
“李玠!你给我下套!”
阮蘅气得作势就要打他,可这势必身子就会前倾,阮蘅控制不住自己,就往下栽去。
李玠顺手将她一捞,让她稳稳落在她怀里,阮蘅拼了命挣扎着,李玠没有再折腾她,将她放了下来。
阮蘅正要趁此离开,却听耳边之人难得的温声细语,“那时……我对你好吗?”
阮蘅心口一滞,攥紧了手,她曾想过若是有朝一日李玠问起了这件事,她该如何回答。
她想着,她应当会痛斥他,会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将委屈和痛苦一并告诉他,质问他当时为何不来救她。
可真正在这一刻时她才明白,会恨,那就是还未放下,而她回想起死时的惨状,也能如此刻这般波澜不惊。
她回过身看了李玠一眼,以极淡的语气,“就那样吧……殿下活在杀戮与明争暗斗之中,我又何尝能幸免,跟在殿下身边只有死与心惊胆战地活着,所以请殿下日后不要再来寻我了,我累了,我只是一介草民,哪里配做皇族争斗的筹码。”
“上苍让我再活一回,不是让我来重蹈覆辙的。”
“献王殿下,我别无所求,只想好好活着……”
李玠凝视着她,眼中似要滴出血来,他分明什么也不知,可为何阮蘅的眼神却犹如刀剑凌迟着他。
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他什么也想不起来,就像一个外人!
阮蘅极为平静,平静得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李玠从她眼中看不出其他情绪,“那你恨我吗?”
“不恨。”阮蘅摇了摇头,“都放下了。”
董怀的脚步声渐近,阮蘅不想让他发觉李玠在此,只是颔了颔首,“民女告退。”便匆匆往外走去。
阮蘅提着心,可好在李玠没有再拦他,她没走几步便看到了一脸焦急的董怀。
“宁菀,你去哪了,我方才分明听见你声音,可又找不见你。”
阮蘅只是往回望了一眼,“没什么,我走错路了,这么急着找我做什么?”
“余神医回来没等见你,怕你出事,就让我出来找找你。”
“我没事,回去吧。”
“好。”董怀接过她的竹篓替她背上,瞥见了竹篓里还放着的纸包,出声询问,“这是什么?”
阮蘅这才想起先前将另一包枣泥糕放进了竹篓,她取了出来,将其给了路旁的乞丐,“没什么,许是谁不小心放进来的,我不爱吃这个,给他们罢。”
董怀没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