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马脚。”
“姑娘何至于以身犯险。”银春发怵,后背阵阵发凉,“方姨娘已经不在了,大公子与三姑娘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给过教训就是了。”
“银春,你可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阮蘅觑了她一眼,回了屋子,将满院苍凉隔绝在外,“斩草要除根,否则春风吹又生。”
她有些怀疑,前世阮岑在回府途中跌下山崖,跟阮松兄妹脱不了干系。
……
前往巫山这日正是六月初一,新月起,万象更新。
沉寂了多日的京城又喧闹起来,一大早各世家
的婢子小厮都忙碌着往马车上搬运行李与增添物件。
今日要去巫山,还能离家两日,这些个在府里约束惯了的公子姑娘怎能不欣喜,都是贪玩的年岁,没了父母管束,心自然都飞远了。
聂氏替阮蘅将衣裳理了又理,生怕她穿得不够,又叫孙嬷嬷去添了几件带上,“在外比不得家里,事事小心,身子最为要紧,你如今大病初愈,比不得旁人,莫要去争强好胜。”
“阿娘,我知晓的。”阮蘅笑着攥了攥聂氏的手,“你在家也照顾自己。”她转而看向一旁的老夫人,“祖母也是,每日多吃些,别饿坏了自己。”
老夫人瞥了她一眼,偏过头去,“用不着你管,你管自己快活去就是了。”
阮蘅笑出声来,她上前亲昵地搂着老夫人,“祖母,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就去玩两日,说不准我待一日就觉得无趣的很,回来了呢。”
阮蘅怎不知道老夫人这在闹的什么脾气,她才回京,儿孙承欢膝下还未享受几日,几个孩子都要离家去,阮府又要沉寂两日,她怎受得住。
“出去玩儿就好好玩儿,莫要想家里的事。”老夫人还是没忍住叹了声气,“你都这个年岁了,这回许是最后一次能与玩伴肆意洒脱了,好好珍惜,莫留遗憾。”
阮蘅神色微恸,她明白祖母此话何意,她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等嫁了人,她便不可如此了。
“祖母放心,既有我在,几个妹妹定是安然无恙给您送回来的。”阮庚掀起帷裳,“先上马车吧,再耽搁可就不好了。”
阮蘅点了点头,与众人招呼后,便拉着阮岑与阮庚阮蓁上了一辆马车。
至此,阮盈与阮松一个字也未说,今时今日,已不再有方姨娘伴在身侧,见着阮蘅与人说说笑笑,他们二人倒是与一家格格不入,愈发刺眼。
阮松趁着众人在道别之时,揉了揉阮盈脸,低声宽慰道:“不必担心,他们有的,你也有,哥哥都会给你夺回来的。”
阮盈眸色微沉,点了点头,上了后面的马车。
所有人都未瞧见,一直在最后默不出声的阮宜收回了目光,将项间的银璎珞扶了扶,最后一个上了马车。
前几日春雨过至,即便今日暖阳,至山
间时,依旧凉爽至极,徒步走上山路倒也没了往日的燥热。
“真是的,为何要来巫山,马车又上不去,这爬上去怕是要入夜了。”阮盈在身后喋喋抱怨。
阮蘅没理,在山腰上等人,她坐在山石上无聊得打发时辰,捡着石子往地上抛着。
阮蘅今日一身月白缂丝百褶裙,风起而荡,佩环、璎珞与步摇皆传荡清脆之声。
途径之人皆驻足而望,猛然间都以为是落入凡间的仙子,可再一瞧发觉是阮蘅后,又无不摇头感叹的。
再好看有什么用,脑子都被撞坏了。
阮蘅没去瞧旁人的目光,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都与她无关,瞥见要等的人,阮蘅一跃而下,兴冲冲跑去,“谢三谢三。”
谢渥丹以为是听岔了,瞥见熟悉的人影这才这才缓过神,“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这里好吃好喝的,我为何不来?”阮蘅朝着身旁福了福身,“谢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