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歇下了,不便打扰,我想着明日宴席事务繁杂,便回来了。”
“嗯,多帮帮你母亲。”阮远征应了声,上下扫了阮蘅一眼,“对了,你祖母可有给你什么东西?”
阮蘅不解地看着他,“东西?父亲可是有东西落在祖母那儿了?”正说着,阮蘅就要往府外走,“那我再去祖母那儿将东西拿回来。”
“不必不必。”阮远征赶忙拦下她,收起了试探的眼神,“你回去吧,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
“好,那女儿告退,不打搅父亲了。”
阮远征没再说什么,自顾往外走去。阮蘅回头看了他一眼,笑意渐渐褪去,父亲似乎知道些什么,可事关阮家,祖母为什么宁可与她说也不愿意告诉父亲?
阮蘅没再想,回了海棠苑。
阮蘅隔三差五便在院子里捣鼓花,众人见着她蹲在花圃前便也不觉得有什么异常。
阮蘅把土剥开,将锦盒埋在深处,又重新栽上花,待一切看着与往日无异才站起身来。
既然祖母说了这东西不好见人,那便埋在这儿,也好过她心心念念想一探究竟。
“二姑娘,夫人喊你过去。”
“来了。”阮蘅擦了擦手中的泥尘,随着银春去了。
如今的阮蘅根本不知,在月余后的某日她会看到这锦盒中的东西,她悔不当初,恨自己今日为何没有将这东西干脆烧了。
……
宴席这日阮蘅一早就被拉了起来,按在梳妆台前修整妆容都足足花了一个时辰。
“还不成吗?”阮蘅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不免有些不耐烦,“今日又不是我的宴席,这般隆重做什么?”
银春替她簪了支步摇,“姑娘,这就不对了,你也不瞧瞧今日来的都是谁?老爷与夫人定是要趁此替你选个好人家了,姑娘仔细瞧瞧,定是有比王爷还不错的。”
“休得胡言乱语。”阮蘅将零碎的珠钗摘下,“沉死了,不戴这些,我得走了,大姐姐怕是等急了。”
今日宴席设在御史中丞府中院,理应是由府中女主人接待女眷,可祖母年岁大了,不好操劳这些事,阮蓁又不熟悉京城人事,此事便落在了阮蘅与聂氏身上。
今日来的都是与阮蘅交好或是说得上话的,阮蘅接待起来得心应手,她一面还将人引至阮蓁身旁。
“大姐姐,这是中奉大夫家的三姑娘,比你小三岁,平日里爱书画。”
“那是秘书少监刘大人家的幺女,他们家就她一个女儿,上头还有几个哥哥,一家人把她宠成个宝贝疙瘩,人还挺好说话的,只要不惹她,她是不会来招惹你的。”
“还有那……”
阮蓁对此自是感激不尽的,她重回京城,许多事早已不记得了,先前的玩伴也都已疏远,可阮蘅这般倾囊相助实在让她心头泛暖。
“对了,她——”阮蘅话说一半咽了回去,在见到前院熟悉的身影时,她脸上的笑意褪去。
杜若思!她怎么来了?她根本没有给她递过帖子。
还未想清楚缘由,便见阮盈兴冲冲往那走去,阮蘅一把拦住她,“杜若思是你请的?”
阮盈毫不掩饰,“是啊,怎么了?只准你递帖子,就不准我递吗?你心胸也太狭隘了,杜公子得了监试一甲,你便心有不甘,连宴会也不请他们,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杜公子是大哥请的,若思是我请的,你要是不愿意,就将人赶出去啊,倒时我就跟阿爹说,看看谁有理!”
阮蘅冷笑,“既然是你的客,那你便好好接待,到时出了什么岔子可别赖我。”
“用得着你管!”阮盈绕过阮蘅就往前去。
阮蓁拉过阮蘅,“阿蘅,这样没事吧。”
“大姐姐放心,她掀不起什么浪。”她朝着杜若思看了一眼,“那是杜家的人,日后姐姐离远一些就是,不是什么好人。”
阮蓁不疑有他,没再多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