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少渊正微微笑着向大臣们说着些什么,他没有看自己,王博文却觉得皇上这是怕自己不自在。
听到自己竟然是状元,他是震惊的,是羞愧的,震惊羞愧甚至多于惊喜。
他为自己的心中的想法而羞愧万分,自己从前的莽撞,方才的小人之心,竟都让他感觉如芒在背,羞愧至极,又觉感激备至。
毕竟此时的卫少渊不是昔日那个身份地位不如他的打铁匠,眼前的这是九五之尊,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是随便一句话就可以把他打入深渊的至尊皇者!
他竟能如此体恤自己,可见其心胸。
“三位都是风华正茂,”卫少渊看着殿中的三人,“正是胸怀大志为国尽忠的好时机,愿各位不拘于儿女情长,不陷于红尘琐事,在以后的日子里大展宏图早日成为国家栋梁!”
王博文忙又跟着另外二人磕头谢恩,心中对卫少渊是越发钦佩感激。
这样的胸怀世间难得,况他钦点自己为状元,这是怎样的知遇之恩,他能做的也唯有为朝廷肝脑涂地,为卫少渊的江山出一份力。
阿槿也没想到竟然能亲眼看到王博文成为状元,回到淑仪宫的时候,她忍不住向卫少渊问道:“那王博文真的比另外两人好很多?”
卫少渊拉着阿槿的手迈进宫门:“能进一甲的三人,水平不会差很多。”
“那你为什么点他为状元?”阿槿听着三个人都说得很有道理。
二人已走入殿中,卫少渊在桌旁坐下却不给阿槿坐到绣凳上的机会,手上轻轻一带阿槿便跌坐在卫少渊的腿上了。
“你……”阿槿登时又红了脸,挣着要站起来却被他另一只手钳住了腰,她看着本要上茶的曼若脚步一顿忙带着殿里的宫人们纷纷退出去,脸上只觉更热了。
“你比从前还……”阿槿向卫少渊肩上轻捶了一下,却没再说下去。
“还怎样?”卫少渊笑着将头靠在阿槿身上,倒像是有些疲惫似的。
阿槿想他这几日都没休息好,方才在殿上也是劳心,便由着他去了。
卫少渊也不再追问他到底比从前还怎么样,又接着说起殿试的事:“虽然他们答得都很好,可王博文的策文确实比另外两个更合我的心意,而且从朝中大臣的反应看来,这一甲三人的排名,他们也都是认可的。”
卫少渊自然知道阿槿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他有状元之才,我便给他状元之名,日后他若确实能够为朝廷分忧,我便会委以重任;若是不能,他也只剩‘状元’这个名号了。”
阿槿点点头:“五哥,朝廷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卫少渊看阿槿认真地看着他,不由一笑,然后拉过阿槿与他以额相抵。
他没有说什么,却不由想起最近宋保堂向他汇报的那些,他说虽然卫少渊登基之时赦天下减税赋,得了不少民心。可民间也都知道皇上自幼在乡间长大,纷纷以己度人的以为穷人一旦当了皇上便骄奢淫逸,心里都担心减税赋只是暂时的。
阿槿觉到了卫少渊似乎突然低沉下来,明明先前还因为选到了人才而高兴,却莫名地低落让她心疼不已。
作为天下人的皇上,他必然担负了许多,有的能跟她说,有的却可能跟谁都不能说。阿槿勾着卫少渊的后颈,让他更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
“五哥,”阿槿轻轻地开口,“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她不能为他做什么,也只有一句略显苍白的安慰和……
阿槿学着卫少渊的样子,也向他额上轻吻了一下,倒确实让卫少渊笑了起来,他将阿槿拥得更紧,看着她笑道:“你说的没错,都会好起来的!”
在状元游街后又过了几日,阿槿正在自己宫中练字,便见卫少渊兴冲冲地走进来。阿槿见状忙放下毛笔迎上去,又见他额上微微出了一层汗便拿帕子去拭:“什么事这样急?”
她也是笑着问的,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