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白发誓,如果不是她现在身体虚弱,她一定会把那个背对着她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的家伙往死里揍一顿,她之前可从未有过刚才那种又羞又恼又尬的混乱时刻,那一瞬间那混蛋脸上的震惊就像根本没见过女人痛经落红似的……
呃,可能真没见过,如果他一直都是一条单身狗的话。
无论如何,换了一套衣裤带上卫生棉的敖白并没有觉得轻松多少,她依然感觉头重脚轻,依然被痛经困扰,不过此刻不需要继续遮掩什么的敖白并不打算在一个陌生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尽管这陌生人似乎……认识她?
敖白虚着眼瞅着对方通红的耳廓,可能是她脸皮太厚,她觉得这小偷比她还忸怩害羞,可能还有这个时代背景因素。她将自己沾了血迹的裤子藏了起来,然后将那黑斗篷和衬衫搭在椅背上,尽量拿出千金大小姐的风范,慢条斯理道:“好了,把你偷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我可以考虑不将你扭送治安官。”
“……偷?”
“你这天还没亮就蒙着面一身黑地跑到人家家里,难道不是小偷?”敖白眉头一皱,她房里没什么值钱东西,只有一袋零用钱,公款她是另存的,而这家伙看上去也不像私藏了她的零用钱,她又看了看四周试图找出少了什么东西,然而看起来什么也没少,她的桌子上的谱子依旧堆满了整桌……
等等,这些成稿她可是工工整整放在一起的,她可没有被烧糊涂忘记了这点,也就说这人翻看了她的乐谱?他想剽窃?再等等……敖白总觉得她遗漏了什么东西,想到对方令她耳熟的声音以及充满攻击性的言语态度……
“你是……剧院魅影?”敖白说,见对方肩膀有些放松,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她的敌意也成倍上翻,“哈,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您正式相见,您应该提前和我说一声,说不定我还能提前准备热烈欢迎呢。不知突然出现在陌生人的房间是不是您的特殊爱好,亦或者这就是您所谓的礼仪?那还真让我这个井底之蛙大开眼界,没想到您不仅有偷窥的癖好,哪怕真人出现了,也喜欢偷偷摸摸伪装自己呢。”
显然敖白对如何激怒魅影很有一套,当她发现对方很不喜欢自己这冷嘲热讽的敬语口气时,她就半句不离礼貌的敬语了。果然,魅影转过身,瞪了敖白一眼,他紧握的拳头就像在克制什么,那双深沉黑暗的眼如同在酝酿一场风暴,看起来格外可怖,可是她敖白从未怕过谁。
“说起伪装,谁又能比得上你呢?”他皮笑肉不笑道,“谁能知道那神秘年轻的奥利弗·斯图尔特少爷其实是斯图尔特小姐,你又为什么妄想顶着男人的身份,买下歌剧院,写词谱区,抛头露面做生意。”
敖白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静静看着他,她的脸上没有了虚假的笑意,过了很久她才叹了口气,耸了耸肩,那态度不知是无可奈何,还是淡然坚定:“瞧,您已经说出原因了,魅影先生,‘妄想’?‘抛头露面’?当您带着这种负面语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您就应该明白这是为什么。”
“在这个时代,如果一个女人出来抛头露面经商,那么她注定是失败的,如果她还会作曲,那么她是永远都到不了顶峰的。如果是一个男人,无论他的生意有多么失败,赚到零星利润别人就认为他是成功的,如果他做的曲目,哪怕只有一个音符的亮点,他就是天生奇才。”
“哦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知道我说的是对的,就像这个社会总会不由自主地将人分成三六九等,有钱就是人上人,官大如同隔座山,长得好看就理所应当比丑陋高人一等,这是社会常情。我可没有伟大到想要颠覆这一切,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只想富可敌国,然后再用他们瞧不起的女人的身份打打他们的脸罢了,当然主要是暴富。”
“算了,我不想讨论这些,我只想把话说清楚,我知道你对我一开始不由分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