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问题,舒白秋不由身形微僵。
而他的异样,立刻就被抱着他的男人发现了。
傅斯岸的齿尖衔咬着少年柔嫩的舌面,他很清楚自己的动作会将对方惹生出什么样的反应。
而眼下小啾的这种僵硬,却全然不是亲吻会有的反应。
所以上一秒还厮磨舐吻着渐次深入的傅斯岸,立时就停下了动作。
他退开一点,抬手理了一下怀中男孩的耳边软发,低声问。
“怎么了?”
被放开的舒白秋气息微喘,他分神地在想。
先生……好快就察觉了。
这样敏锐、凌厉又缜密的人。
为什么会……求生欲不强?
舒白秋启唇想问,却又不想戳中对方的心伤。
所以顿了一瞬,舒白秋又换了一种说法。
“我在想,六年前先生醒来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他问。
“劫后余生吗?还是意外的惊喜……”
傅斯岸听清他的话,见少年并无大碍,眸光才缓了缓。
男人还低头,亲了亲舒白秋的眼睛。
傅斯岸没有问,舒白秋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因为他知道小啾很温柔,更聪明。
所以少年问,傅斯岸就会把故事讲给小啾听。
“都不是。”傅斯岸说。“是无趣。”
……无趣?
舒白秋微愣。
他已经猜到先生穿越的过程可能并不愉快,却依然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这样一个比愤怒、遗憾,都听得更让人难过的回答。
眼睑微热,舒白秋的眼廓又被人轻吻了一下。
少年的话中没有明讲,担忧却都写在了眼睛里。
傅斯岸亲完他,才道。
“介意占用你的时间,听个故事吗?”
“要听……!”
舒白秋迅速点头时,其实已经隐约预感到了什么。
果然,他听到傅斯岸说。
“可能是个很无聊的故事。”
“因为在我来之前的那个世界,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好事。”
傅斯岸道。
“前世我出生在一个豪门家庭,父亲是家中长子,却拒绝了家族联姻,执意与家境困窘的母亲私奔。他们逃了很久,发现怀孕时,母亲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引产,所以他们生下了我,也因此被一直在找他们的家族发现。”
“在追查的人找来那天,他们手牵手,跳海殉了情。”
男人开门见山,并没有拐弯抹角,也没有用“从前有个人”的他叙视角。
但用着这种第一人称的口吻,傅斯岸的嗓音听起来却更为低凉沉稳。
平静到让人揪心。
“豪门不愿承认我的身份,将我扔给
了警察。警察将我送回了母亲那边,我开始寄住在舅舅家。”
“他们不喜欢我,把我当做灾星,瘟神。”
“八岁那年,豪门的家主大病一场,康复后他感怀亲情,又将我这个所谓的孙子带了回去,那里的人同样看不惯我,只把我看成野种。”
男人平静在讲的,却是令人心惊的荒诞事实。
从小,傅斯岸就受尽了冷落歧视。
“家主对我的心情很复杂,因为我长得和父亲很像。但除了父亲这个长子,祖父还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
“他们不同意我接触家业,所以祖父安排我去读了医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