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福慧友爱的摸了摸弟弟的小脑袋,叹息着拒绝道:“沛沛乖,额娘一会儿就会来。”多年夫妻,外祖母心中的痛没有人能感同身受,他们再多劝慰也是白费。
揽月阁上,母女二人坐在窗前,桌案上的水仙不时飘来几缕香气。
“孩子,你不必劝慰我,我和你父亲差着那么些年岁,能相伴至今已是极大的幸运。”
“母亲能想得开,我也就放心了。”
年夫人望着屋檐上的皑皑白雪,声音平静:“你尽管放心我,只是……我和你父亲都最放心不下你。好孩子,等你父亲的丧事办完,我就会搬离这儿,所以有些话须得现在和你说。”
“母亲——”
“乖女儿,你先听母亲说完。”
年玉岚艰难吐出一个“好”字,她没想到母亲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可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朝夕相伴数十年的人骤然离去,看着一草一木,一杯一盏,都免不了会触景生情。
“以前从未与你说过,我自生下来就跟着奶母生活,长到六岁,有一日你父亲登门,将我和奶母安排在了姑苏林家,后来我才知道他与我父亲是旧友,打听到我下落后就立即上门,想方设法安置于我。”
“外祖家……只是母亲的养父母?”
“是。”
“父亲和母亲居然那么早就相识了?”
“对,再遇见是在我及笄礼前一日,我私自和丫鬟跑出去玩儿,路上居然遇见了拐子,幸好你父亲经过。”
年玉岚看着母亲嘴角的微笑,心中半是动容半是感伤。
“父亲居然还是英雄救美呢!”
“哪有什么美?我那时面黄肌瘦,只是个黄毛丫头。”
“外祖家待母亲不好吗?”难怪她总觉得母亲和外祖家不甚亲近。
“没有不好,是我这个人天生性子冷,如何也暖不热。后来阴差阳错嫁给你父亲,你大哥比我还长上几岁,头一次见,他憋红了脸也没能叫出一声母亲,把你父亲气得够呛。”
“大哥他是个好人,母亲为何不愿由大哥奉养?”
年夫人叹了口气,缓缓道:“我知道允恭是个好的,可他一把年纪了,却没你父亲十分之一的谋定,能有如今的官职,全仰仗皇帝的爱屋及乌。可世人皆知一朝天子一朝臣,哪日换了天他该如何自处?你该如何自处?”
“母亲的意思我明白。”
“岚儿,你知道比着皇后和大阿哥,你和孩子输在哪里?”
“我知道……是时间。”
年夫人欣慰的点头道:“你向来聪敏,我本不必多说,可你对着孩子太过优柔寡断,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
“母亲,福宜福慧还有福沛都是懂事的好孩子。”福宜几个本就有超出同龄人的懂事早慧,看着他们纯净的眼眸,她如何说得出教他们争权夺利的话?
“他们若是憨傻些,我这个做外祖母的倒不必担忧了,可偏偏他们个个都是聪慧的好孩子,又被皇帝捧在手心,恐怕早就成为一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年玉岚沉默着看向灰黑的天空,无穷无尽,没有边界。
她怎么会没有替孩子们打算?只是想多给福宜他们保留些纯粹的快乐。
福沛看着被装进棺木里的外祖父,心口难受极了,就这么个密封的盒子里,人得多难受啊。
小家伙迈步去寻阿玛,四爷正从书房出来。
“阿玛!”福沛脆生生叫着。
四爷看着儿子脸上一脸迷茫和痛苦交织,怜爱的俯下身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
福沛趁机伸手抱住四爷的脖颈,声音含混着要抱抱。
“朕的小九这是怎么了?”
“阿玛,你不会死的对不对?”
苏培盛被这话惊得心到了嗓子眼:“阿哥主子,这话可不能瞎说,万岁爷乃是真龙天子,与天同寿!”
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