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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卿啊,她的少年来了。
“噗——”奎家兄弟话音刚落,一把□□直入他的胸腔,穿破身体,当场暴死。
其中一人也未能幸免,顾笙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她看着奎家兄弟二人在她面前倒下,刚要侧过头去看,就见姬墨只着一件中衣,大步朝着她走来。
“阿笙!”
他唤了一声,嗓音喑哑的不行。
顾笙好像听见了回声,又似乎听见了白子卿在唤她,“主子!”
她落入一个结.实.温.软的怀抱之中,看见近在咫尺的脸,顾笙无法言语,只是笑了笑,她太累了,很想睡过去。
风起,满山的枫树叶红艳艳的一片,姬墨搂着怀中人,此前根本没有察觉她竟是如此清瘦羸弱,她的脸色渐渐发白,一身白衣早就染成了艳红色,如此躺在他怀中,与梦中的景象逐渐重合。
姬墨不知道如何处理插在她小腹的长剑,他抱着她,伟岸的身子在发颤,“朕不允许你有事!你听见没有,朕不准你有事!”
男人哭了,泪珠砸在顾笙脸上,可顾笙却在笑,因为她看见了她的白衣少年。
枫叶沾着血,自男人身边拂过,像逝去的灵魂,很快吹散在了天际间。
高良带着援兵继续厮杀,他守着他的君上和贵妃,听见君上压制的痛苦仰面嘶吼的声音,高良突然红了眼眶。
那个被世人称作是妖女的细作,她用她的命,救了君上和君上的江山。
不知为何,高良脑中总在不断闪过贵妃的样子,还有她亲手做的水煮鱼。
秋日西垂,染红了眼前的一切,山风仿佛奏起了丧曲。
高良第一次看如此狼狈的姬墨,他搂着顾笙,背影在颤抖,一手捧起了顾笙的脸,在她染了血的面颊上轻轻的蹭,“顾笙,你跟朕说清楚,你是不是从未爱过朕?!子卿是谁?你告诉朕,子卿到底是谁?!”
姬墨不相信,他堂堂一代君主,会输给一个查无所踪迹的人!
而顾笙这次是为了他死的。
她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但为何又念着旁人?
他不解。
姬墨一直很想知道一个答案,他要她亲口告诉他,“顾笙!你醒醒!你告诉朕,朕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人?”
“朕不准你死!”
“没有朕的允许,你不能离开朕!”
“谁准许你随意离开朕的!顾笙,你真以为朕在乎你,你就能不听朕的话了么?”
“朕不准你走!”
男人嘶哑的低吼在山间回荡,这声音如杜鹃啼血,声声伤人。
高良带着一众剑客将姬墨团团护住,不知为何,他突然红了眼眶,从未觉得君上如此可怜。君上没有对谁有过真心,好不容易有了贵妃,但现在又是天人两隔了。
高良还从未见过姬墨这般无措狼狈之态。
山风又起了,卷起落地的残叶,君主低沉的哀吼仿佛具有无限穿透力,在山崖之间回荡,久久不散。
这一场厮杀持续到了日暮之后,所剩叛军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一部分被吓的逃窜了。
直至厮杀结束,也无人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何暴君会变成了贵妃……?!
这大概将会是一个不解之谜了。
……
夜色愈发浓重,满山的尸.首在秋风中下萧瑟凉透,夜风卷着血腥味,引来深山的豺狼。
可不止为何,即便遍地的佳肴就在眼前,豺狼也不敢靠近。
高良等人的身子已经僵了,但姬墨不发话,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高良一直看着姬墨,他还是最初时候的姿势,将贵妃抱在怀中,一手捧着贵妃已然毫无血色的脸,他小心翼翼的捧着,与自己的面颊相贴。两人仿佛化作了石雕,隔绝了世事凡尘。
远处的豺狼阵阵嘶吼,可姬墨未走,便没有一只敢靠近。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