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耻不知尊卑的小贱人上了位,小姐必要受委屈。
“小姐,要不想个法子,把香雁赶出王府。”
江琇莹边走边说道:“这丫头不是一般的丫头,得世子自个儿点头才行。”
从厨房出来之前,刘婆跟她说了句话,说香雁从前是柳府上柳姑娘的贴身丫头,她那主子被皇帝瞧上了,进宫当日便被封了贵妃,便是如今的柳贵妃。
柳贵妃进宫之后没有带着香雁,而是把她卖了,买了香雁的恰是黎王府。
能否把这丫头赶走,就端看世子的态度了。
江琇莹从悦瑾手上接
过托盘,敲门进了书房,看见钟允坐在书桌前,手上拿着一本书,低头在上面写着批注。
他今日穿着一件苍蓝色锦衣,雪白玉冠束发。
他的长相十分俊美,又不是那种柔和的美,带了棱角,脸上显出高高在上的冷峻,似昆仑美玉,姿容清贵,华彩逼人。
江琇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目光落在他左眼下那颗淡红色的泪痣上,心跳渐渐加快,像有一头小鹿在胸口撒欢。
她端起药碗走上前,柔声道:“世子,该喝药了。”
钟允看着书,头也没抬,单手接过药碗,一口气喝完,被苦得皱了下眉。
他就是大婚那晚出去淋雨染上的风寒,一向身体很好的他竟还发了烧,到现在都没好,脑子昏沉,喉咙发苦,饭都吃不下。
见身侧的人伺候好还不走,他有些不耐烦地放下书本,抬眸看了她一眼:“还有事?”
江琇莹剥了块雪梨糖递到钟允唇边,弯着眉眼:“世子嘴里可是发苦,吃了糖就不苦了。”
她在娘家时,每次生病喝药,母亲都会喂她吃一颗雪梨糖。
吃了糖,再苦的药都不苦了。
钟允抿了下嘴唇,不愿意吃,重新拿起书看了起来:“都是些哄小孩的幼稚招数。”
他书没看上几行,一股香风袭来。她竟坐在了他的腿上,圈上他的脖子,嘴唇对着他的,将那颗糖喂进了他嘴里,连同柔软香舌一同滑了进来。
裹了糖丝,又娇又黏。
江琇莹给钟允喂好糖便从他腿上起来了,她舔了下自己嘴唇上的糖渍,甜得眯了下眼睛:“阿琇觉得甜,夫君以为呢,甜不甜?”
被她来了这么一下,他腹下窜起一股燥热。
她倒好,像个没事人一样看着他,眼神还颇有几分无辜。
他有些烦躁,将书扔在桌上,低声训斥她:“不知矜持。”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眼里盛着款款深情:“阿琇已经两个时辰没看见夫君了,心里想念。”
她今日穿着一件白色夹袄,水蓝色裙子,袄边裙边用银线绣着梅花,头发用一支杏色流苏簪子馆着,两侧耳坠皆是梅花造型。
她一动,那两朵梅花也跟着动,盈盈动人。
他起身将她抱到桌上,埋头咬上她颈侧。她嘶了
一声,嫌疼,拿脚踹他,又忍不住抱着他的脖子,痴痴吻他眼角泪痣。
他袖口扫落桌上的天青花瓶,几支粉色梅花散落在地上,花枝轻轻颤了颤,被窗子外头映进来的太阳光描了层热烈的金边。
悦瑾守在外头,一个丫头朝这边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封信,传话,说是侯夫人身体不大好,让小姐这几日得空回娘家看看。
悦瑾接了信,面露忧愁。
她从小伺候在小姐身边,小姐所有的事她都知道。
侯夫人不是身体不好,是借了生病的由头,请小姐回去,让大夫给小姐诊治。
虽说王府的太医医术更高明,但小姐的病是不能被外人,尤其不能被世子知道的。
侯爷原本是想将小姐嫁给二皇子,等将来二皇子即位,小姐便是皇后,母仪天下,江家也跟着平安富贵。
二皇子对小姐一见钟情,犯了相思,便向皇帝请旨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