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知道对方不信,就连她一开始听说也是不信的,后来询问了红桃才知道妹妹说的是真,说道,“夫人你是不知道,世子妃居然直接拿杯子冲着我妹妹扔过去,要不是当时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只怕要直接扔在了这里。”
白鹭指了指太阳穴的部位。
龚茹月追问道:“当真?乔氏可是三棒子打不出个屁。”
龚茹月想着行事端庄大方的乔宜贞,怎么都想不到她会冲着柳叶发火,在龚茹月看来,每次乔宜贞笑起来嘴唇翘起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样。
龚茹月觉得白鹭这话掺杂了水分,而白鹭不光发誓还说道,“不信去把柳叶请来就知道了。”
柳叶昨个儿告了状就随时等着龚茹月召唤,而龚茹月召见了她,她狠狠告了乔宜贞一状。
龚茹月心中怒火起了,她站起身,“走,倒是要紧一紧乔氏的皮!”
*
龚茹月进入到院子里时候,池蕴之重新找了绣凳坐在了床边,众人欢声笑语的,听闻侯夫人来了,笑声一瞬间收敛。
“母亲。”
“侯夫人。”
“祖母。”
众人行礼,只有乔宜贞佯装起身,等到池蕴之扶她的时候,只是直起身子,并不下床,“恕儿媳失礼,身体未愈,起不得身。”
龚茹月看过去,乔宜贞头发挽着的是堕马髻,她并未用发饰,只用碧翠色发带绑住头发,身上穿着是苏绣月华衫,腰部以下是盖着平安如意绣纹的被子。
她未施脂粉,因为在病中五官略显得淡了些,却也更有一种怯不胜风的脆弱感。
龚茹月坐下,抬眼问道:“王大夫不顺手吗?怎么忽然换成了胡大夫。”
“对。”乔宜贞痛快点头,看到了龚茹月脸色一沉,双手交叠搭在锦被上,似笑非笑地说道:“原先的王大夫真是差,本来是场小病,谁知道治成了大病,幸好换成了胡大夫。我看府里头以后也不用王大夫了,直接换成胡大夫好了。”
秦嬷嬷眼皮子一跳,看着自家小姐,而乔宜贞对着秦嬷嬷一笑,“你把孩子们领出去吧。”
秦嬷嬷知道小姐素来是有主意的,依言带走了三个孩子。
“放肆。”龚茹月直接把放在一旁的茶盏扔在地上,“乔氏,我这出去了一趟,你世子妃的架势抖了起来,府里头难道都听你的不是?你都忘了这府上是谁当家做主!”
柳叶因为龚茹月扔杯子,勾起了那天晚上的回忆,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她看着龚茹月看过来,连忙捂住了嘴。
“还有这丫头。”
侯夫人勾了勾手,白鹭把妹妹推了一把,柳叶就惴惴不安地站在了侯夫人的手边。
她像是摸一只小狗一样摸着柳叶,抬眼眸色冷厉如刀。
“我们侯府的下人岂是你可以作践的?你还当你是昔日里的乔家大小姐?有个户部侍郎的爹爹,有个做过太傅的祖父?”
龚茹月冷笑着哼了一声,头上如雨的细细流苏抖动,她恶意地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狰狞得如同噬人的猛兽。
“乔家现在本来就一头包吧,倘若是多了一个被休的乔小姐,是不是乔家更热闹了?”
没等着乔宜贞说话,池蕴之忽然开口:“母亲说笑了,儿子并无休妻打算。”
从来得到的都是长子的顺从,龚茹月猛地看向了池蕴之,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你说什么?!”
因为池蕴之开口,乔宜贞原本是漫不经心看着侯夫人的,一下就盯着池蕴之。
而池蕴之先是冲着妻子安抚地笑了笑,之后对着侯夫人说道:“母亲,我觉得宜贞说的对,府里头的王大夫确实医术不够好。至于说柳叶这丫头,一个下人罢了,宜贞是世子妃,让一个下人伺候洗漱还要三推四挡的,这可不是下人,而是我们夫妻的主子了,柳叶的契子也在我手中,既然不想在竹香院做了,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