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巧避开;
不管李昭用垂帘听政、继后还是孩子来诱惑她,她都能清醒地摆正自己的身份,委婉地拒绝;
李昭垂危托孤,好么,那她就病重,死活不接;
李昭哭诉旧日的情分,行,她也哭着感恩陛下的知遇之恩,就是不上当;
这女人简直厉害得油泼不进、水淹不透,这便是以柔克刚了吧。
就在此时,我听见旁边传来两声男人冷笑,让人不寒而栗。
我扭头朝李昭瞧去,发现他此时完全像变了个人,哪里还有方才的孱弱垂危,俊脸阴沉着,眉宇拧着些许愤怒,他一把掀开盖在腿上的薄被,直接下炕,想要穿鞋,老半天穿不进脚里。
胡马小跑过来帮他穿,他烦躁地将胡马踹开,就这么赤着脚走向郑贵妃。
郑贵妃见李昭如此,忙要站起。
谁知李昭双手巴住椅子的两边扶手,俯身,将郑贵妃逼迫在小小椅子里,不能动弹。
郑落云显然被李昭的骇人脸色这番动作给惊吓到了,背紧紧地贴在椅子靠上,眼眸低垂,不敢直视,声音亦有些发颤:“陛、陛下,您怎么了?”
“怎么了?”
李昭的声音此时冷漠异常,他一把捏住郑落云的下巴,强迫贵妃与他直视:“落云,你是个聪明人,又为社稷立下奇功,朕的确挺敬重你的,有些事朕知道,可顾着你的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李昭脸又凑近几分,狞笑数声:“当年严氏是你的宫人,你看见朕与张素卿面和心不和,将这个能歌善舞的宫女推到朕跟前,朕还当你是个解语花,哪成想你是想占据严氏的儿子,你敢说炜儿生母难产血崩,不是你的手笔?”
“不是。”
郑贵妃已经慌了,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
“闭嘴吧你!”
李昭怒喝了声:“你敢说你没有怀私心挑拨过曹兰青毒害睦儿”
“臣妾是说过不体面的话,可从没想害过睦儿啊,”
郑贵妃鼻头已经哭红,极力为自己辩解。
“你是不会害睦儿,你想抚养睦儿!”
李昭猛地掐住郑贵妃的脖子,他骨结发白,明显在用力。
“睦儿是朕与心爱之人的孩子,又得朕偏爱,抚养在身边数月,旁人怎能不眼热心恨!”
李昭拍着郑落云的侧脸,咬牙发狠:“当日睦儿出生时,不仅有漫天红霞的天象,还有市井牡丹花尽开的异端,更有民屋发掘出上古竹书的祥瑞,人都道这孩子是个有来头的,朕开始时也这么觉得,可朕忽略了一件事,古书有云‘天子失官,学在四夷’,你母家羊氏前朝时就掌握着京都各处古墓所在的位置,羊家世代为太史公,拿出古物伪造一个墓穴不是难事。这事朕私下查阅史书,又百般与你表哥羊羽棠说话才推测出的,你为睦儿制造祥瑞什么意思,嗯?你压根看不上李钰,从头到尾你看重的是睦儿,对不对!”
听到这话,我口半张开,楞得久久不能回神。
“这、这……”
郑贵妃也痴楞住,喉咙滚动,咽了口唾沫。
饶是到了这种地步,她仍旧冷静,为自己争辩:“臣妾没有,古墓这事臣妾也不清楚,怕是要、要问舅父,兴许重见天日时正巧撞上睦儿出生,也未可知!”
“你舅舅早死了,上哪儿拷问他!”
李昭抓住郑贵妃的发髻,将女人的头往后拉,双眼微眯,冷笑数声:“你谋算的好啊,站干岸,添柴火,撺掇着张氏和曹氏内斗,梁元究竟是不是你杀的?那个自尽的接生婆子是不是你安插在妍妍跟前的?杜老遇袭是不是你做的?是啊,妍妍若是死了,你当皇后就顺当了,一下子连儿子都有了,怎么,你下一步就想谋害朕么?朕把你的胃口越喂越大,在朝堂北疆出风头已经满足不了你了,你就这么想当武则天!”
忽然,双生子齐哭,而我也被李昭吓到了,身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