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情不自禁
胡马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前头说李昭私下与张春旭尼庵私会, 以至张家女怀孕,纸包不住火这才封为宝婕妤;
这会儿又说什么肚子里怀的不知是人是鬼是真是假……
真把我给弄糊涂了。
我眯住眼,使劲儿看熟睡的李昭。
论地位, 子风虽是高贵的世家子, 可李昭是皇帝啊,天下之主, 张春旭当初听家里的话往子风床上爬, 不就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么,很明显,李昭这根枝比谢家的更高啊;
论相貌, 子风是英气勃勃的俊朗,而李昭也不差啊, 年纪稍长给了他成熟稳重, 貌相是偏清隽斯文的, 气质中有有股子冷淡疏离的贵气, 还是很吸引女人的……
难不成张春旭像我当初那样,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 睡了李昭?
想到此,我身子稍稍前倾, 手拍了两下,发出啪啪声, 问胡马:“他们俩……干了?”
胡马没想到我会如此直白地问, 抿唇偷笑, 竟有些不好意思看我:“这奴婢怎会知道,这些日子奴一直在勤政殿照顾小木头呢, 再说了, 门一关, 到底是规规矩矩地说话、还是行周公之礼,怕是只有陛下和宝婕妤知道了。”
胡马眉一挑,笑道:“夫人可以问一下梅侍郎嘛,这事是他在中间斡旋的。”
“梅侍郎?”
我竟忽略梅濂了。
忽然,酒劲儿忽然犯了,腹中莫名升起股子火气,我斜眼恶狠狠地瞪向酣睡的李昭,咒骂道:“好么,你可算找到个能给你上刀山、下火海的好臣子了,梅濂自己不要脸,进进出出教坊司寻欢作乐,你比他更厉害,居然跑到佛门清静地嫖。”
我弯腰凑过去,狠狠地拧了两下他的大腿,他感觉到了疼,迷迷瞪瞪地揉,翻了个身接着睡。
“你怎么这么厉害呢。”
我手掌护在儿子脸上,瞪着李昭,低声咒骂:“但凡是个遭遇凄苦的女人你就救,小寡妇、小尼姑……旁人的老婆格外香是么?怎么跟苍蝇似,什么屎都不挑,脱下裤子就往上飞。”
“夫人、夫人,嘘,您怎么能骂陛下。”
胡马连连摆手摇头,食指放在唇上,冲我挤眉弄眼,示意我别骂了。
“我不光骂,我还打他呢。”
说话间,我拔下头上的发簪,用力朝他砸去。
原本,我只是想在他身上打一下泄愤,没想到竟给砸到他额头上,簪子是牡丹花状的,花瓣尖儿有些锐利,立马把他额角拉了指甲般长的小小血痕。
“哎呦!”
我忙将儿子放下,准备过去瞧他,谁知他悠悠地醒来,用手背揉着额头,茫然无知地看我和胡马,问:“怎么了?什么时辰了?天亮了么?朕是不是该上朝了。”
“没。”
我扭头看了眼黑乎乎的纱窗,冷声道:“离天亮还有两三个时辰呢,您老就踏踏实实地睡吧。”
“哦。”
李昭疲累地躺下,忽然手捂住嘴,转身趴在炕边,似乎想吐。
“不许吐!”
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恨得朝他喝道:“睦儿在呢,也不怕熏着孩子,给我咽回去!”
李昭身子一震,扭头,茫然地看着我。
我瞧见他喉咙滚动,仿佛真把什么给咽下去了。
良久,他小心翼翼地问:“妍妍,你怎么看起来这般生气,朕难不成撒酒疯了?”
“没,您酒品好得很。”
我阴阳怪气地冷笑。
“哦。”
李昭挣扎着躺下,将锦被重新盖好,手按在自己头上,醉醺醺地咕哝了句:“怎么朕浑身上下这么疼……摔倒了么?”
我白了眼他,招呼胡马过来,帮我将睡着的小木头放在小褥子上。
此时,我用余光瞧见胡马吓得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