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外国语学院公共课大教室里, 几个女学生凑在一起, 有的看表, 有的向门口张望, 她们身旁还空了一个位置, 明显就是在等人。
虽说下午第一节是公共课, 可上课的闫教授外号阎罗王, 那是每节课都必点名的,而且一旦栽到了他手上,学期末铁定挂科, 毕竟平时分就占了总分的百分之四十。
终于,在离上课铃响的前半分钟,教室门口飞速窜进来一个身影, 在同伴的招手下, 一屁股瘫坐在了椅子上,累得连喘粗气直翻白眼。
紧接着, 闫老师就迈着他那特有的外八字步, 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教室:“现在, 开始点名。”
有惊无险的熬过了这一关, 这位京大高材生并不感动, 只觉得心跳如鼓,整整一节课脑子都发胀发懵, 直到第一节课下,她才在同伴的问候声里, 渐渐的收了魂。
“你中午是去帮忙充当了一回家长?怎么耽搁了那么久?小学不是离咱们学校近得很吗?对了, 情况怎么样?你有没有被小学老师教育?”
因为碰巧是同宿舍又是同系同班的,性子还相近,她们几个从大一入学开始,就格外投缘,早先就曾听说过某人家里有个淘气的小外甥,却没想到,人家能耐到刚上小学就被请了家长。
话说回来,请家长这个事儿,还真是最近几年才流行的,这还是托了政策的福,第一代独生子女的出现,让新任家长们压力颇大,也逼得学校老师改了以前放牛吃草的教育方式,不单各种功课日渐繁重,还有了动不动就请家长的习惯。哪儿像他们小时候,作业基本上没有,放学后不是玩就是帮着家里干活,能考出好成绩包括考上京大,那也是自个儿的努力结果,跟父母几乎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快别提了…”
经过了一节课的休养,这位好不容易才平静了下来,一听得这话,中午那近乎噩梦般的记忆再度涌上了心头,一个没忍住,她吐槽了起来。
“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外甥是因为跟人打架才被
老师请家长的,我姐和姐夫那么忙,家里的老人又大字不识一个,生怕刚上小学就给老师留下坏印象,我姐就叫了我过去,还叮嘱我,一定不要顶撞老师。”
她没想顶撞老师,哪怕在小学里教书的多半都是高中生、中专生,可她真的没有以学历压人的癖好,最多就是打算找对方家长算账,尤其在看到她外甥被打成猪头样儿的时候。
将小外甥的惨状跟同伴们形象的描述了一遍,当然她也不是完全偏帮外甥:“独生子女啊!我是真的不明白国家干嘛要出台这么个政策,瞧瞧都把孩子宠成啥样子了。我家那外甥,平时在家里跟个小皇帝一样,说一不二,牛气极了。结果呢?就一个窝里横,有啥用呢?”
顿了顿,她换上了一副神秘的模样,开始说事情的重点:“你们猜,我在那边见到了谁?宋教授!”
眼见镇住了同伴们,她清了清嗓子,又道:“宋教授不是早就结婚了吗?跟我外甥打架的另一个小学生,就是宋教授她闺女!”
同伴们:……并不相信。
不怪她们不信,其实连当事人也都是懵圈的,要不是
素质高,她都想问问宋教授,那胖丫头真的是你亲生的?甚至她觉得外甥的班主任也想这么问来着,毕竟当妈的和当闺女的差别太大了,不单指外貌、体型,还有那种说不明道不清近乎虚无缥缈的气质。
这么说吧,宋教授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副教授级别了,还是全国第一的高校(她们坚定的认为母校就是第一,隔壁家的不服来战!),哪怕不说话,周遭都有一股子学者才有的气质。那种气质与相貌无关,就像全校闻名的阎罗王闫教授,就算凶名在外,也不能否定人家就是一位钻研学问的老学者。
就是宋教授她闺女吧,简直就跟个脱了缰的野狗一样…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