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捷注定是当不了哲学家了。
在路荣行致力于挖掘他的闪光点的这天晚上, 他因为手误, 在寝室里引发了一场争斗。
突然增加的2节晚自习差点要了关捷的老命, 他每天饥困交加, 吃完就饿、上课就想打盹, 一天50个哈欠都不够打,各种反应断层。
身临其境之后, 他才突然反应过来路荣行的牛逼之处,居然能在这种日常下风雨无阻地练琴, 并且唯一中断的时间只有中考那两天。
这让关捷突然觉得, 他身边的人好像都很厉害,只有他是最差又不上进的那个。只是作业繁重的校园生活暂时还不允许他想太多。
睡前关捷蹲在厕所搓内裤,搓完本该往旁边的桶里扔, 扔了再去接水漂, 可他蒙里蒙圈地拧完水,行云流水地就把裤衩扔进了蹲坑。
别说他投篮不怎么样, 这回倒是一出手就是个空心球,裤衩连个挽救的机会都没有, 直接就消失在了洞口。
然后等它“哗啦”一声触了底, 关捷才目瞪口呆地说了声:“我靠。”
适时胡新意将毛巾搭在肩膀上,手里抓着一团卫生纸,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随即一个箭步跨上蹲坑, 岔开两条腿就要挎裤子, 边勾松紧带边说:“你靠什么靠?”
关捷回过神, 想起寝室规则上的第4条,要讲究卫生和公德,不得将卫生纸、剩饭、异物等扔进下水道,连忙拉住了胡新意,阻止道:“靠我的裤衩掉进去了,不不不大哥你先别蹲,等我用晾衣杆把它扒起来了你再上。”
放在平时,胡新意要是能忍肯定会给他面子,但今天刚好忍不了,他肚子好像吃坏了。
胡新意一把打开了他的手,毅然决然地蹲了下去:“滚滚滚!天塌了都等我蹲完再说,我肚子要炸了,来不及了。”
话没说完一阵带有气味的动静已经横空出世,让关捷再想说什么都晚了。
他不得不屏住气离开洗澡间,斜着倒在自己的铺上,苦大仇深地开启侥幸模式,想着光大号不扔纸,厕所应该堵不了。
最近一躺下关捷就睡意汹涌,眼睛迅速以分钟计地眯了起来。
可不等他就这个不规则的姿势睡着,冲完水的胡新意蹿过来一把将他扯了起来,没头没脑地冲他说:“不好了。”
关捷蔫头巴脑不自觉地佯眨了几下眼皮子,简直满头雾水:“什么不好了?”
胡新意欲言又止地说:“那个,关捷,厕所好像……堵住了。”
关捷原本还有点瞌睡,一分钟后去看了眼蹲坑,瞬间就被恶心醒了。
胡新意这个猪,冲完水之后听见动静不对,他非但没有及时止损,反而还往厕所里又倒了半桶水。
可惜这个以毒攻毒的法子行不通,那些被泡发的黄白之物漫过水管肆虐进坑里,让人看一眼就想贡献出胃里的消化物。
关捷忍着强烈的膈应,背过身去问胡新意:“怎么搞成这个鬼样了?”
胡新意不久前赶他的气势不见了,举着双手耸肩,无辜又无奈地说:“我怎么知道?我他妈就只冲了水而已,说到底还是你那裤衩的问题。”
关捷真是想抽他,不过也确实心虚,只能虚张声势地骂他:“……你少放屁了!只冲水能冲成这样?我他妈都让你先别上了。”
胡新意狡辩道:“别上个锤子,人有三急你又不是不知道?旁的别扯,就说现在怎么办吧?”
在他俩嘀咕期间,张博闻见臭味,冯晓松要过来接水,两人先后走进来,扫见坑里辣眼扎心的画面,立刻退避三舍,一直退到从屋里看不见坑的地方,这才站定了捏着鼻子,问情况声讨罪人。
关捷被讨伐地抬不起头,和胡新意一起往鼻子里塞了两团卫生纸,拿着宿舍的撑衣杆,闭着眼睛去下水道里捅了半天。
无奈堵塞点都在水管拐弯的地方,在直路上使劲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