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
檀桓抚着须一脸深以为然,不停点头。
“侯爷心忧天下,令下官心生仰慕。”
晏玉楼看着姬桑远去的背影,如常道:“檀大人为官多年,初心不改一片赤城,也让人十分敬佩。大家一朝为官,同为陛下分忧,理应抛却个人恩怨事事以江山为重。朝堂分歧同为社稷,想来国公爷亦是如此,只不过是在方法上略有不同。”
胡须花白的檀大人又是一阵感动,满脸钦佩。
出了宫门,晏实小跑着过来,扶她上马车之际,道:“侯爷,方才国公爷身边的人给奴才留口信,说是国公爷在逸品居等您。”
她垂眸一顿,上了马车。
晏实以为自家侯爷定不愿赴国公爷的约,也未吩咐车夫。车夫只当主子要直接回府,不紧不慢地越过逸品居。
“停一下。”
她一出声,马车立停。晏实扶她下马车,她回头看着逸品居三字,径直走进去。晏实紧跟其上,唯恐有人冲撞自家主子。
逸品居是茶楼,主要卖些茶水点心。大堂正中设有台子,一般都是说书人的地盘,有时也会请一些戏曲大家唱上几段。
此时尚早,大堂空无一人。小二忙着擦拭桌椅,准备等会迎客。掌柜的瞧见她进来,恭恭敬敬地上前低语说国公爷在二楼。
“带路吧。”
掌柜领命,卑躬着身体将她引到二楼最里的雅间,小声说着国公爷就在里面。然后恭敬地退下去,不敢多看她一眼。
她眉眼疏淡,轻咳一声,门便从里面打开。
阿朴开门出来请她进去,自己则与晏实一起闭门守在外面。他们还是各自看不顺眼对方,相看一下立马别开,眼神警剔着以妨有人打扰自己的主子。
雅间内,布置得倒是精巧,看得出茶楼的主人品味不俗。
晏玉楼大大方方地坐下,睨向一言不发盯着自己的男人,“国公爷特意相请,不知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人前说?”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倒着茶水。十指纤细如玉,动作飘逸不显女色,洒脱之中带着世家公子应有的气派,一番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般令人赏心悦目。
姬桑原是站在窗边,这时已走过来,坐在她的对面。
“灾银被劫一事,不是我做的。”
“我有说过是你做的吗?”她反问,定定看着他。诚然她曾有过怀疑,怀疑灾银的事情是他做的。因为浒洲知州是她的四姐夫,他想要对付自己故意陷害也说得过去。
但是内心深处,她不相信他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顾百姓死活的冷血之人。更不相信他是一个为一己之私动摇国本的卑鄙小人。
“国公爷为何要与我说这个?你我立场不同,官场如同战场。你做过什么不需要同我说,我的事情也不会对你直言。能否屹立不倒保家族长盛不衰,端看你我各自的本事。”
她端起茶杯,含笑敬他。
姬桑眼神一黯,她果然不信任他。关于这件事情,确实有他的故意为之。可是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她是女子,也想不到他们会有夫妻之实。
“无归,灾银被劫一事极为复杂,其中有几路人马插手。”
“包括你吗?”
空气瞬间凝固,两人彼此凝视。一个眼神讥诮,一个眼神幽深。仿佛是两股水火不容的力量不可交汇,最终只能陌路。
她眼里的讥诮更浓,手中的茶杯送到嘴边,小抿一口,顿觉苦涩无味。茶是好茶,无奈此时的她已无心品鉴。他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就证明自己猜对了。这其中有他的手笔,就是不知道他在此案中充当的是什么角色。
过了许久,他才吐出一个字。
“是。”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她面容不改放下茶不,实则心中无比失落。果然还是她过于乐观,对他而言权势才是最重要的。
转而自嘲一笑,笑自己自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