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是那么好防的吗,除了隔离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如今人家都好好的,怎么隔离?
这事若是钦天监说的,他们倒是可以毫无负担地否决,偏偏是宣和,近来凡秦王所提,陛下还未曾否决过,连驻军都派出去了。
那么问题又绕回来了,钱。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宣和说的法子其实并不难,要说费钱,也算不上。
家家户户都撒生石灰,亡者尸骨火化。
众人面面相觑,看皇上的态度似乎是要支持秦王了,这两条,石灰是没什么关系,但火化……在场的都是读书人,读的事圣贤书,不管私底下如何,面上都是不赞成火化的。
他们怀疑谢淳是在钓鱼执法。
如今佛教盛行,有许多人家都是偷着火化的,但大雍律法明令禁止火化尸骨,这圣旨若是下了,得多出多少佛寺来?
将来再有人要火化,告到官府又该如何是好?
最后这奇怪的圣旨还是下了,不止是离城,凡因涝灾丧生者,皆由官府火化,发抚恤金,高僧超度。
一时间寺庙里的香火都旺了不少。
京中开始传言,皇上笃信佛教,又有人说,不对,皇上分明笃信道教,钦天监中就有一位得道高人。
也有人说笃信佛教的是秦王殿下,但皇上同秦王兄弟情深……
什么都不信的沈宣和:……
他怀疑这是佛寺道观为了收纳信众的手段,于是半月之后,又一道圣旨下了,朝廷要开始向寺庙道观征收税银。
流言奇奇无声息地平了,没想到秦王连出家人都不放过。
户部官员一个个笑得见牙不见眼,都说秦王终于干了件好事。
宣和干的好事自然远远不止这个,这次涝灾,他明里暗里不知道填进去多少银子。
宣和爱做生意,但对钱财似乎并不执着,做什么事都有种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豪气。连这种明摆着回不了本的钱都花得毫不犹豫。
但谢淳还是想补偿他。
没登基的时候处处需要钱,燕王府的生意其实做得其实不比宣和少,如今真的当了皇帝反倒是不需要了,他的所有决策都是国策,一切由户部买单。
于是宣和收到了一只乌木匣子,里头放着不契约,还有一方小小的玉印。
“这是什么?”
他嘴上是问着,其实心里也有猜测,只是不确定,果然,谢淳说:“燕王府的生意。”
谢淳私人名下的那些生意账册,宣和一早就看过,燕王府的生意其实也是差不多的,不过如今谢淳登基,燕王府的这些生意都算入了皇帝私库。
宣和拿着那枚笑印端详:“哟,这不是陛下的私房钱吗?”
他要笑不笑的,嗓音也懒洋洋的拖着调子,有些招人,谢淳见他如此便将人揽入怀中,应了一声。
“阿和收么?”
谢淳说话时贴着他的耳朵,双唇若即若离地触碰着他的耳垂,音量分明不高,却恍若在耳畔炸开。
低沉的嗓音钻入大脑,震颤的感觉顺着脊柱一路下行,宣和只觉得腰间酥麻,软软地靠在谢淳身上。
他们近来亲密的事没有少做,被谢淳这样撩拨也不是一次两次,宣和微微阖着眼,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仰面躺在谢淳怀中,勾着他的脖子下压,谢淳配合地低头,同他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宣和懒懒地倚在他怀中,抬起手,轻轻扯了扯谢淳的耳垂,仿佛在回报他方才做的事,口中低声道:“收,怎么不收。”
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谢淳听还是自己听。
谢淳眸色渐深,抱起他去了入了内室。
生辰那日过后床边就多了些东西,宣和心知肚明,他不排斥谢淳的亲近,但那些东西始终也没用上。
今天也是,谢淳将他放在床上之后便欺身而上,宣和目光有些迷离,渐渐沉溺其中。
偏偏在